「蕪湖!」方臻叫了一聲,「今天風還挺大,比家裡的破風扇管用多了,爽!」
他悶頭吃,另一邊方父就悶頭烤。
許風釀沉默著給他剔肉,時不時低聲提醒:「腸胃炎。」
「我知道我知道,」方臻塞了滿嘴的事物,「你好煩人啊,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囉嗦?比我媽還能操心。」
一旁的方父聽見他提起母親,燒烤的手微微一頓。
連方天意也抬起頭。
方臻知道他說錯話了,清咳一聲,手在下面戳了戳許風釀的大腿,想讓他幫忙打圓場。
誰知道許風釀握住了他的手,放在掌心收緊。
不是,這種場合!
還玩這一套?
方臻想使勁時,胳膊上的針眼隱隱作痛。
他腦海中閃過今天許風釀認認真真幫他摁住傷口的側臉,整整十分鐘,他的手都沒挪動一下,可能也不止十分鐘。
鬆開的時候,方臻的傷口都被摁出一個紅色的指痕,現在痕跡還能看見,短暫的留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反抗的動作頓住。
好在這次許風釀淺嘗輒止,握了他一下就鬆開了手。
方臻在他抽離的瞬間,手下意識蜷縮了一下。
許風釀沒有順著他剛才的話題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靜悄悄把他的話掀了過去。
「如果你吐了,別忘了今天在醫院跟我的保證就行。」
方父聞言,眸色微微一動,「你們今天去醫院了?」
方臻本來不想和他說太多。
許風釀抬眸,「嗯,沒什麼大問題,小臻今天有點反胃,醫生說吃錯了東西。」
「吃錯了什麼東西?」方父的神情莫名有些緊張。
方臻看著他的表情,又覺得很奇怪。
平時也不覺得方父有多關心他,之前他在學校里被欺負,方天意是知道的,方天意既然知道,應該就會告訴方父,可方父也沒有替他出頭的意思。
怎麼聽見他去一趟醫院,就忽然變得這麼關心呢?
方臻道:「雪糕。」
「可是吃雪糕怎麼會吐?」方父燒烤的動作都停下了,「你確定是吃雪糕吃的?你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
「什麼出格的事情?」方臻一頭霧水,「就吃雪糕被刺激吐了而已,因為我吃了一整袋子。」
方父愣住,緊接著,像是鬆了一口氣。
方臻百思不得其解。
接著,方父似乎就沒什麼興趣了,意思性又詢問了兩句,問他為什麼吃那麼多雪糕。
知道是樓下老闆娘送的後,他就徹底停止了詢問,甚至都沒有多關心方臻兩句。
方臻心中對他的疑惑到達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