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釀緩緩閉上了嘴。
儘管他的表情還是很不認同。
回去後,兩人坐在車裡沉默。
方臻好幾次透過車窗玻璃偷瞄許風釀。
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其實從多方面來講,方臻是一個厭煩被人控制、管教的人,他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許風釀把他強制性拉到醫院裡,他卻沒什麼憤怒的感覺。
回了家,方天意正不知道在收拾什麼。
方臻看見他們家桌子上擺著比早晨還多的東西,他一頭霧水。
「你幹什麼呢?」
方天意聽見他的聲音,差點把手上的東西給扔了,接著一臉的驚喜和欲言又止。
方臻看了看袋子,瞪大了眼睛,「你哪來這麼多肉?這些東西是……燒烤嗎?你哪來的錢買的?」
「不是我買的,」方天意道,「是爸爸買的。」
方臻:「啊?」
方天意道:「爸爸接到了你們老師的電話,說是你考了一個很好的成績,然後他就下樓買東西去了。」
靠。
這個便宜爹能下樓,還真是一個奇蹟。
方臻不敢相信,「真是他買的?」
他感覺他和這個便宜爹就像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父愛沒怎麼感覺到,熟悉也不熟悉,一個月碰不到一兩次面,從來不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要不是方天意還記著給他往臥室里送飯,他早就忘了家裡還有這個人。
哪怕他知道他們家的早餐是他買的。
想像中也很難把他和買早餐的形象聯和起來。
但是他高考後,這個便宜爹還知道去考場外接他。
又在知道他的成績後,買了一桌子——幾乎能頂得上他們家小半個月生活費的燒烤。
方天意道:「當然啦!我又沒有錢。」
許風釀看得出來,他們家應該很少能湊一起,不然方臻不會是這個反應,身為「外人」,當然還是識趣一點好。
不過,他還是要對著方臻囑咐兩句:「你們吃,我可以先去車裡待著……你別忘了你身體不舒服。」
方臻一愣,「不是,你要走?」
說許風釀厚臉皮,又不是完全的不要臉,這種時候他還知道避讓。
在方臻發出疑問時,他們家的門開了。
衣著勉強還算得上整潔的方父進了門,看見許風釀後,也是一愣。
但不知道是不是方天意和他提過家裡來了客人,他沒有表現的很意外,還主動道:「既然你是小臻邀請來的客人,我們家今天有喜事,你應該也一起留下來沾沾喜氣才是,不如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吧?我手藝還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