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問過許風釀的問題,許風釀始終沒有回答,他竟然有些不敢戳破。
方臻再一次選擇了嘴硬。
「我沒有……」方臻頓了一下,「我沒有生氣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回去繼續喝。」
方臻心懷鬼胎,有些心虛地轉過身去。
許風釀微微一頓,看出來了他的猶豫,還是跟了上去,重新坐在他的身邊。
再次坐下,心境大不相同。
曖昧的氛圍隨著那個摔跤的人被打破,回不去剛剛那種隱秘、只有彼此的感覺,方臻渾身難受,總覺得後面可能還會竄出來個人。
他坐立難安了片刻。
許風釀率先開口,「我去哪裡,取決於你去哪裡。」
方臻沒反應過來,「什麼?」
許風釀看著他。
方臻緩緩明白了什麼,接著驚訝道:「不是吧,我報什麼學校你報什麼學校?你要跟著我走?你瘋了?!」
他的聲音險些劈叉。
「只是在一個學校而已,我不一定和你學一樣的專業,」許風釀道,「而且,我上哪個學校對我人生的影響都不大,你不相信我?」
「這有什麼相信不相信的?你……許風釀,雖然我們現在活在和之前不一樣的世界裡,可這也是一個真實的人生,我們都知道,我們是活生生的人,日子也是一天一天我自己過的,你要拿高考當兒戲嗎?」
這不是方臻想要問出來的結果。
至於他想問出來什麼——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這個結果他不喜歡。
在他印象中,許風釀一直是天之驕子,他們彼此較勁,可都有自己的人生走,上輩子他們都有各自明確的目標。
可是現在許風釀在幹什麼?就因為喜歡上他,所以連學校也跟著他一起?
方臻對這樣的許風釀有一點陌生。
他再也坐不下去了,深呼口氣,喃喃道:「沒事上什麼破露台。」
匆匆起身,離開了露台。
許風釀被扔在露台上,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酒到底是一口沒喝,盛了麥黃色啤酒的玻璃杯孤零零地靠著另外的三個易拉罐,冰涼的氣泡已經爆開沒了影蹤。
*
方臻進家門時,方父竟然在客廳里。
這人不是回臥室了嗎?
方臻有一瞬間覺得很奇怪,也沒多想,他打開臥室門,方天意已經洗完澡在吹風扇,面前擺著暑假作業本。
「真難得,」方臻急需說話來轉移一下注意力,「八百年都不見你在家裡拿作業本出來。」
方天意扭過頭,有點小傲嬌,「哼,你高考都考那麼好,等我高考的時候,肯定不能被你比下去。」
方臻摸了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