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風釀進了家門,沒發現方臻的蹤跡。
他知道方臻不會亂跑,懷了孕後也變得比以前有分寸,只以為他出去透氣了。
只是開門後沒第一時間看見他,有點遺憾。
他就知道方臻自由自由沒心沒肺的。
這次哪怕他主動給方臻發消息,也沒見方臻回個隻言片語,大部分時候都是敷衍的「嗯嗯」兩聲,接著他們之間的話題就結束了。
許風釀想,方臻是真的一點也不想他。
哪怕知道,方臻懷了他們的孩子,他們暫時是綁定在一起的,就算目前得不到方臻的回應,未來他還有很長的時間和很多的機會,許風釀依舊免不了焦灼。
這又是很新奇的一種體驗。
許風釀有生之年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也會感覺到急迫和著急,並且迫切的希望一個人能給他同樣的情感回應。
表面上掩飾得再冷靜,他也依舊想方臻。
只是分開一個星期,他今天已經頻頻往他們家的方向看了好幾次,連不是很熟的舍友都看出來了他的心不在焉。
許風釀走到客廳,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方臻臥室的門開著,裡面空無一人,只有許風釀的臥室門虛掩著,整個家裡靜悄悄。
他垂眸想,方臻能去哪裡?
他們這裡附近倒是有些娛樂區域,不過方臻現在身體不方便,能玩的東西也有限,可能去吃東西了?
吃東西也不應該,他知道方臻孕期口味大變,以前不感興趣的重口味食物現在都非常饞,他讓做飯的阿姨專門看著方臻,不許他吃垃圾食品。
那能去哪?
許風釀想著時,忽然聽見什麼奇怪的動靜。
——是從他的房間傳過來的。
好像是衣服和床單摩擦發出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人躺在他的床上。
許風釀靜悄悄走過去,手慢慢推開了臥室門——
看清臥室里的場景後,許風釀瞳孔微縮,幾乎僵住。
他一向整潔到像樣板間的床,被人擺了一床鋪的衣服,每一件都皺皺巴巴的,像被人揉了一遍。
在衣服堆里,安安靜靜睡著一個人。
一個他前幾秒還在想,跑去了哪裡的人。
方臻的睡姿很沒有安全感,側躺蜷縮著,據說這是人在母體子宮裡時常用的姿勢,這樣能讓人感覺到舒適和安全。
他將近一米八的個子,蜷縮在這麼一堆衣服里,莫名被襯托出幾分可憐。許風釀上前,發現他眉頭緊鎖,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眼睫毛微顫,紅潤的嘴唇緊繃著,瑩出一點水光。
許風釀感覺自己的呼吸在加重。
他情不自禁俯身,湊近方臻,近距離查看他的眉眼,視線最終停在了方臻的嘴唇上,緊緊盯著。
好久都沒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