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知言被嚇到了,心驚膽戰地問,【那實驗結束,兔子會怎樣?】
Shu:【會被人道毀滅吧。】
將針管里的空氣注入實驗兔的靜脈中,很快就會形成氣栓,直至機體死亡。實驗台的冷光下,戰慄的皮毛枯萎,哀鳴葬入沉寂。
霍述用詞平靜客觀,林知言卻仿佛感受到了切膚痛意,無端難受。
為那些尖叫的兔子。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霍述大概察覺到了,安慰道:【它們為人類醫學的進步做出了卓越貢獻,最後從痛苦中解脫,林老師應該為它們感到開心。】
林知言抿抿唇:【死亡從來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兔兔落淚.jpg]】
霍述頓了片刻,很快回覆:【你說得對。抱歉林老師,我說了個糟糕的話題。】
他發了個大紅包,問:【身上的淤傷還疼嗎?】
林知言從難受中稍稍抽離,哭笑不得道:【謝謝關心,好多啦!不過不用每天給我發紅包的,這不合規矩。】
霍述沒有拉扯,溫柔而恰到好處地結束了話題。
Shu:【晚安,兔子老師。】
林知言唇線輕揚,回了個「晚安」的表情包。
放下手機,才發現凌妃正撐著腦袋看她,一臉淫-笑。
「寶貝,聊得挺歡暢呀!你是不是在外邊有男人了?從實招來,不許隱瞞!」凌妃盤腿抱臂,擺出審問的架勢。
林知言一怔,無奈打手語:【是老闆啦,病患的家屬。】
凌妃一臉「是嗎?我不信」的表情。
「誰下班時間收到老闆的消息,還能笑得這麼開心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幅蘭花圖的主人?空谷幽蘭,謙謙君子,好高的評價呀!」
凌妃笑著要奪她的手機,「來來來給我看看,姐姐我雖然是個吸渣男的體質,好歹久病成良醫,讓我給你鑑別鑑別!」
林知言整個人撲在被褥中,將手機護在身下,發出含笑的氣音。
【你那個追求者正滿朋友圈找你呢!要不我告訴他地址,讓他來接你?】
「別呀!好好好,我不鬧你了。」
凌妃笑鬧夠了,往床上一趴,「不過說真的,咱倆認識這麼久,我還沒見你對誰這麼上心過。如果那人各方條件不錯,試試也無妨,別總覺得自己聽不見就只配和圈子裡的人玩兒嘛!青春就這麼幾年,再不浪就老了!」
林知言伸展纖勻的四肢,與凌妃並排躺著。
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和霍述除了工作上的萍水相逢外,不該有任何多餘的交集。別說他是個出身成謎、能力超群的天之驕子,就是個老實本分的普通人,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發展的可能。
現實不是童話,她從不幻想。
然而最近和霍述閒談時的放鬆,不經意間被牽動的情緒,就像水底的氣泡一樣時不時竄出,難以隱藏。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