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回身打手語,目光清澈堅定:【在你的眼裡,是不是沒有掌控不了的人?如果有,那就是開的條件沒有對症?】
霍述皺眉,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中。
他看著林知言,觸手可及的距離,卻又遙不可及。
他曾驕傲自負,固執地以為世間所有的情感羈絆,無非都是利益的交換。直到有一天他捧出了所有的利益,也換不回林知言半點的真心信賴……
憤怒,卻又不知該向誰憤怒,霍述眸中暗流翻湧,最終只是抬手捋了把濃密的黑髮,啞炮似的泄氣。
引以為傲的智商卻想不出一個理由,去讓她相信,這實驗沒有任何不良目的。
「你可以放棄植入人工耳蝸。」
低沉的聲音傳來,林知言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僵在原地。
「做手術本來就有風險,如果你覺得現在的狀況更好,戴助聽器更舒服,那就不做人工耳蝸植入。」
林知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可以放棄,但不要因為討厭我而放棄。」
霍述站在三步遠的安全距離,漂亮的眼睛那樣深沉,輕啞說,「我沒有拿你做實驗。這次的晶片,是我們開發得最完美的一次。」
林知言唇瓣微啟。
有史以來第一次,她在與霍述的交鋒中,有了自主選擇的權利。
繼續,或是退出,全憑她定。
第50章
實驗室外的長廊冷氣十足, 白熾燈投下清冷的光,像是鋼筋水泥澆築的皚皚冰原。
林知言站在原地,一瞬的失神無措, 突然就忘了自己剛才慍怒的源頭。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竟然這麼簡單, 對方的一次妥協退讓,就能讓她忘記抵抗。
這幾年來,她偶爾沒緣由地夢見那一天, 霍述用高高在上的冰冷語調問她:「你在觀察一朵花或者一隻白鼠前, 會經過它的同意嗎?」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擁有平等選擇的權利, 而不是被欺騙,被威逼利誘, 被監視管控。又或者霍述能認真聽一聽她的聲音,而不是將憤怒的拳頭揮向她身邊的朋友……
他們之間, 也許就不會走向無可挽回的分崩離析。
誠如霍述自己所說,解剖一隻小白鼠不需要經過它的同意。個人的想法重不重要, 取決於對方願不願意將她當做平等的人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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