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是你的事,但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
林知言輕聲回答。
「是嗎。」
霍述自顧自一笑,眉眼格外明亮,「那昨天你叩下車窗時,是在找誰?或者說,你在期待誰出現?」
「……你想多了。」
林知言錯了。
霍述這種人即便喝醉了,也不會喪失清醒的理智,否則哪能從一個見不得天日的身份廝殺出去,坐穩霍家繼承人的交椅?
「麼麼,你明明心裡有我。」
霍述笑了起來,「不管現在是愛是恨,你心裡確實有我的一席之地,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呢?」
仗著喝了幾兩酒,就沒完沒了了。
「因為你的感情,並不能讓我信服。」
林知言脫口而出,「每次我感到困惑的時候,就會告訴自己,不能別人打過我一巴掌,我還要將、另一邊臉湊上去。」
霍述眼底的笑意黯了些許,說:「我以為,你能真正放下。」
「我是已經放下了,我說過,會一筆勾銷。」
林知言放低聲音,「就像鏡子破碎,我放下那些碎片,不再讓它割傷自己、和別人,這是原諒。但原諒不代表,能輕易地重新接受,你能明白嗎?」
「那要怎樣,你才能重新接受?」
霍述的聲音已經恢復了素日的冷靜,「除了讓我永遠從你生命中消失,這點我做不到。其他的我都在盡力了,麼麼。」
「我不知道。」
大概因為車廂內酒氣燥人的原因,林知言剎不住嘴,「你想結束遊戲時,可以瀟灑抽身,而我卻連、主動出局的資格都沒有;你不想分手時,可以將我圈在你身邊,而我卻沒有說『不』的權利;你想找一個人時,可以定位到、她千里之外的位置,而如果換做是我,卻連近你身的資格都沒有。你跟我談『公平』,到底是誰不公平?」
直到此刻,林知言才清楚地意識到,原來自己心裡埋了這麼多不確定的恐慌。
駱一鳴說她只是太害怕受到傷害了,這話不算胡謅。林知言不計較往事,也不怨恨霍述,她只是很難再相信這份愛情。
既然無法讓她信服,不如不要開始。
試用券只有一張,她四年前就用過了。
霍述靜靜聽她說完,千言萬語,總結成一句:「麼麼,你不信任我。」
「……」
林知言默然片刻,倦怠地輕嘆一聲,「或許吧。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不怪你,但我真的無能為力。你給了我太多、無法承受的東西,這讓我無法呼吸。」
話剛落音,就被霍述拖住腕子往旁邊一帶。
林知言順勢倒入他的懷中,驚詫抬眼,卻被他死死環住腰肢,退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