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可惜我領悟得太晚了些,麼麼不要我了。」
「霍述……」
林知言喃喃,問了一個她今天不問出口,可能永遠也不會得到答案的問題。
「你會後悔、當初的實驗嗎?」
「後悔沒有用,麼麼。我只看當下和未來。」
林知言啞然,真是個標準的「霍氏零分答案」。
「我還是沒弄懂,正常人真正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捨得放手?」
霍述悶咳一聲,自顧自笑說,「我嘗試過,麼麼,但我做不到。」
二十天前,霍述站在酒店樓下打手語,告訴林知言:【我試過了,但我沒辦法做到。】
原來是指這事……
他也想過放她在深城開始新生活,不出現不打擾;他忍了三年,卻因她的一句「相親」而功虧一簣。於是他寧可戴著枷鎖畫地為牢,也絕不後退。
林知言始終無法相信,一個人——還是天之驕子的一個人,怎麼可以為了她而做到這種病態的程度?
但事實上,霍述的確就是這麼個人。
就算天崩地裂,他也會緊緊將她摟在懷中,是桎梏也是保護。
「他們說我偏執,沒人喜歡我,我一點也不在乎。可你不愛我了,我才感覺到心口的疼痛,想對你好,但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
霍述的語氣又呈現出那種醉酒後的迷離,但是要更虛弱些,像是壓抑著什麼極大的痛楚般,呼吸斷續而顫抖。
林知言想讓他停下,然而他卻像聽不見似的,自顧自咳笑。
「我沒有病。我只是不能接受萬分之一的失敗,因為,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困頓至極。
林知言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抬手在他身上摸索,卻摸到了滿手的冰冷黏膩。
車子被半埋在崩塌的石塊中,酒味夾雜著草木泥石的土腥,以至於林知言沒有注意到這股濃烈的鐵鏽氣息。
「你在流血!」
林知言尖叫出聲,手指順著那一片黏膩往上,摸到了從他腰側刺出來的、一截拇指粗的鋒利斷木。
那一瞬,林知言渾身汗毛倒立,腦中一片空白。
車子滾下山坡時,壓斷了很多灌木叢和樹枝,那些小喬木的斷口就像刀刃一樣尖銳,車身無異於在刀山劍樹上滾過。霍述光顧著護住懷裡人,大概就是在那時被刺入車窗內的斷枝扎入身體,幾乎將他從後往前貫穿。
她剛才怎麼沒想到呢?
自己被人護在懷裡,尚且弄了一身的擦傷磕傷,充當肉-墊的霍述又怎麼可能只是簡單骨裂?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