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鬆散的鬢髮往耳後一挽,趁著閒暇核算婚宴的禮單。
沒多久,主臥的門被推開。
林知言以為是美容師去而復返,甫一抬頭,原是霍述噙著笑倚在門口看她。
他應該喝了不少酒,英俊的面容白如霜雪,眼尾卻泛著靡麗的緋紅。他將西裝隨意搭在臂彎,領帶也扯鬆了,就這樣微眯著眼迷離地凝視她,像是京城最多情的貴公子。
「老爺子他們都走了?」
林知言合攏禮單簿子,起身牽著霍述的腕子進門,微微皺眉,「喝了多少呀?」
「他們好煩,一直纏著我敬酒。」
霍述順勢將鼻尖埋在她的頸窩,手臂收緊,「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們,我想見你,麼麼。」
「我就在這裡。」
每次他放軟語氣纏人,林知言就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得抬手撫了撫他的背。
霍述抬頭,捧起她的臉仔細端詳,似乎要確認她的存在。
「真漂亮。」
他低低笑了起來,垂首落下一個帶著些許酒氣的吻,「我看著你穿婚紗朝我走來,那麼美,差點沒忍住……」
「等一下,我還沒有洗臉。」
林知言伸手推了推霍述,漏下一口呼吸。
「一起洗。」
不給她反駁的機會,霍述一邊斂目親吻一邊扯下領帶和襯衣,打橫抱起她走向裡間。
主臥有一間自帶的浴室,很大,兩人位的圓形按摩大浴缸正對著一面落地的更衣鏡。
林知言抬手摘去耳蝸外機,簡直不忍直視。
「沒有戴……那個。」
她撐著最後一分理智,聲音斷續急促。
她婚前就與霍述約法三章,在兩人徹底準備好之前不會要孩子。一是林知言的事業處於上升期,不是生育的最佳時機,二是他們的孩子必須在父母的期待中降生,在母愛兼具父愛的環境裡長大,而不是重蹈霍述的覆轍。
霍述本來就對孩子沒什麼執念,自然沒有意見。
他一刻不舍地勾著妻子的唇舌,抬起濕淋淋的結實手臂朝香薰台上摸去,撕開小方袋,帶起一陣嘩啦啦的水響。
林知言嚴重懷疑他是早有預謀。
月明星稀,潮起潮落,或急或緩,浴室里水聲不停。整個房間熱氣瀰漫,水濺得到處都是,地磚上,鏡子上,洗漱台上,幾乎沒有一片乾爽之處。
「麼麼,叫我。」
霍述看著她的眼睛,唇形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