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瞪著, 眼眶沒由來的發酸。
好尷尬, 好委屈,好欲求不滿哦。
「小白, 我要出去散散心。」
五分鐘後, 季婉收拾好自己,站在門口提高音量,「我走了哦。」
當然沒有得到回應。
黎既白一旦沉浸在工作中,便會忘我地專注於筆下的計算,縱使天崩地陷也不會有半點反應。
季婉輕嘆一聲,轉身出了門。
……
小區外有個噴泉廣場。夜已經深了, 廣場上人跡罕至,只有一圈彩燈靜靜的亮著。
季婉不敢走太遠,一是不安全, 二是擔心黎既白找不到她。
她就坐在梯田似的台階上,攏了攏外套, 從身邊的塑膠袋中摸出一瓶尚凝著水珠的罐裝啤酒,咔噠拉開拉環。
呲地一聲綿響,啤酒沫涌了出來。
季婉趕緊啜了一口,酒精肆意攻擊味蕾,清涼而微苦,叫人迫不及待咽下後,卻又泛起綿長的回甘。
今天是兩人戀愛四周年的紀念日,季婉早早回家準備了一頓精心的晚餐,趁著微醺的酒意壓住了耳尖紅紅的單純小白。
正吻得如膠似漆,小白睜眼瞧見了房頂搖晃的羽毛吊燈,不知道受到什麼啟發,喃喃叫一聲「我知道了」,便推開她下床,拿起油性筆在白板上瘋狂地運算起來。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季婉一直覺得,她鑽研心理學與其說是為了引導黎既白,不如說是為了開導她自己。
要跟上黎既白的節奏,是一件辛苦的事。她已經足夠遷就和努力,卻依然難免像今天一樣,猝不及防地被拋在一旁。
然而仔細想想,日常生活中,也不是只有她在付出。
譬如她很不擅長除了廚藝以外的其他家務活,尤其是收納整理,而小白卻是個有輕微強迫症的收納狂魔。每天她出門前後,衣服總是亂糟糟地堆在床上或是沙發上,都是小白不厭其煩地替她收拾齊整、疊放歸位;做完飯菜後堆放的鍋碗瓢盆,也都被他刷得光可鑑人,等她回來看到乾淨鋥亮的家,別提有多舒心了。
小白脾氣也很好,看上去高冷得不行,實則是個性子溫吞安靜的大男孩。他從不和她吵架,被她調戲得狠了也只會紅著耳朵悶悶說一句:「婉婉,我還要工作……」
腦子裡缺根筋又不是他的錯,上天賜予他超凡的智力時,總要拿走他一樣東西作為交換。
手機叮咚一響,是小白髮來語音。
「婉婉,你在哪裡?」
稍顯困惑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焦急,「房間裡到處都找不到你,是躲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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