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就知道老爺是昏了頭。
惶惶不可終日的活著,今日看到安王等人,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終於不用再過這樣提心弔膽的日子了,順從的被請到了大理寺監牢。
等武安侯的姻親大理寺卿知道這些事情後,已經被崇德帝一道聖旨把烏紗帽給摘了,結黨營私是每一任帝王的忌諱,即使沒有什麼實際上的錯誤,也被皇帝把官職給罷了。
崇德帝自覺沒有牽連他們的家人已經足夠宅心仁厚,所以根本不想聽寺卿的辯解。
沐澂灝的手段極為迅速,上來就打了武安侯一個措手不及,讓人直接封了侯府,在書房裡直接搜到了所有的罪證,都不用審就可以直接定罪。
把侯府里的一干人等全部帶入牢里,沐澂灝根本沒看那些證據,直接將東西交給大理寺少卿,讓他代為轉交給皇帝,然後說他府里王妃病情未愈,要回府去陪王妃。
王妃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於樂平沒辦法,即使安王沒有官職,也不是他能指使的,況且安王現在被皇帝授予代為執掌大理寺卿一職。
收好手裡的證據,於樂平也沒有多添什麼,全部交給崇德帝,還有幾份渴望減刑脫罪的供詞,一併呈了上去。
沒有第一時間看面前這些東西的崇德帝問道:「安王呢?」
「回陛下,安王妃在病中,王爺不放心回去了。」
崇德帝翻看的手一頓,語氣聽不出喜怒:「他倒是自在!」
不知道皇帝什麼意思的於樂平不敢回話,說實話,第一次見安王出手,沒想到他和傳言一點也不一樣,整個人像出鞘的寶劍,鋒利而內斂,看向你的時候,讓人肅然起敬,震懾力十足!
那份不怒自威和崇德帝的感覺一點也不一樣,壓迫感同樣逼人,但卻是那種讓人信服的仰望,不是被迫恐懼的低頭。
於樂平不敢抬頭,怕被皇帝看出了端倪,不然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腦中有一瞬間的念頭快速划過,抓不住那一閃而過的念頭……
說來若是安王來當這個皇帝,或許整個朝野和現在完全不一樣,跟隨先帝離去的肱骨大臣、老丞相、御史大夫……
也不會血流成河,到現在都讓他們心有餘悸!
不知道今日哪一刻刺激到了於樂平,鼓起勇氣竟然開口說道:「回陛下,安王拿到證據後,一眼都沒看就交給了微臣。」
崇德帝略微有些吃驚,眉頭一挑:「嗯,一眼也沒看?」
「回陛下,沒有。」
崇德帝點頭,把手裡的東西丟在御桌上道:「既然如此,安王此次功不可沒,任命大理寺卿一職,就由你直接口頭傳諭吧。」
於樂平不知道剛剛自己多嘴的那一句有沒有造成什麼不好的後果,鼓起的勇氣瞬間就泄了,戰戰兢兢的拜謝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