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擔心,但總歸心裡犯些嘀咕。
應珣自然不可能得到回答,他輕笑了聲,笑聲低沉,不辨喜怒。
「過來。」
稚寧防備心正盛,一動不動。
應珣不知怎麼捕捉到了她的位置,黑沉的眸子『看著』她。
「阮凝初,我讓你過來!」
稚寧不動,應珣便要掀被子下床。
稚寧呼吸一滯,立刻衝過去制止。
她生怕應珣亂動傷勢加重。
傷勢加重,就意味著這次任務的期限又要延長,任務期延長則可能所生出許多麻煩,稚寧無論如何也不容許這樣的意外發生!
軟乎乎的小手剛扶住男人的肩膀,下一刻就被捉住,似乎覺得觸感不對,應珣皺了下眉。
稚寧嚇得連忙掙脫,卻再一次被捉住手腕,「跑什麼,我還能吃了你?」
迫不及待的遠離,再一次印證了應珣的猜想。
——是阮凝初。
他瘋了不成?
護士已經告知了她的身份,他竟然還會在某一瞬間覺得身邊這人是薄稚寧。
大小姐咋咋呼呼,見他受傷住院,早該大張旗鼓吆五喝六把他送她家醫院去,挾恩求報,哪能默不作聲照顧?
她也壓根不會照顧人,只會把手邊的事搞砸。
「我受傷的事,別告訴張姨,省得她擔心,你應該沒說吧?」
稚寧臉色很臭,瞧瞧,有愛果然不一樣,還惦記未來丈母娘擔心他呢。
稚寧一點不能忍受應珣的觸碰,他的手心微涼,摸上去很舒服,但就是讓稚寧起一身雞皮疙瘩。
但稚寧這點力氣,根本拗不過應珣,哪怕對方也是病號。
「告訴我你昨天傷哪了,不說別想我今天放開你。」
稚寧不能說話,手腕擰得生疼也掙脫不開,只能用手指去摳。
應珣吃痛,但沒放手,還享受似的笑出聲,「阮凝初,你多大了?還來一生悶氣就不說話這套?」
語氣里不乏寵溺,隨即是退讓,「行、行!誰讓你是救了我一命。」
「不說話可以,但你總要讓我知道你要表達什麼,我看不見,你又不讓我聽,你大老遠來一趟,總不至於是故意來給我添堵的吧?」
他伸出手,「想說什麼寫我手心,行還是不行?」
「不行就走,我不需要一塊木頭在這礙我的事!」
他突然冷下臉,但比起真正生氣,這更像是恃寵而驕的無理取鬧。
稚寧想起句話:被愛者有恃無恐。
應珣敢這麼威脅,心裡是有多篤定阮凝初愛他啊。
有多愛稚寧不想知道,她琢磨著阮凝初的心理,阮凝初是絕對不會給應珣添堵,讓他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