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頭子言辭里,儘是對薄瑾屹的憤恨。
稚寧屏住呼吸,不是,哥們兒你仇富啊?
薄瑾屹又沒得罪他。
稚寧得償所願把綁匪頭子惹惱了,接下來但凡他要動阮凝初,就是順了她的意,要領她的賞。
綁匪頭子都到孤注一擲的份上了,哪會做讓自己覺得憋屈的事。
這就意味著阮凝初暫時安全了。
承迎著阮凝初的冷眼,稚寧痛恨自己心軟,可同為女性角色,阮凝初沒傷害過她,還幫過她,稚寧實在不忍心她在自己面前受傷。
原文裡沒有阮凝初挨刀子這一段,是不是就意味著阮凝初其實不受這份罪也行?
不管是不是,稚寧都這麼做了。
待會還要挨槍子,阮凝初這傷還是能少一點少一點吧。
正好演這麼一齣戲,也能順帶讓阮凝初看清她的醜惡嘴臉,打消阮凝初心裡的某些疑慮。
稚寧悄咪咪嘆了口氣。
這都是她前段時間自作主張想要撮合倆人惹的禍,弄巧成拙。
今後這種蠢事真的要少做,不然填起坑來跑斷腿!
經過這麼一鬧,沒過多久,應珣人終於到了。
阮凝初臉色煞白,名場面即將拉開序幕。
可聽著外面鬧哄哄的動靜、綁匪興奮的笑聲,稚寧卻沒了看現場版劇情的興致。
她剛才動了腦子,好累,好想快點回家,到她的大床上躺一躺。
應珣一下車就直奔廢棄倉庫,心臟揪到極點。
他步速很快,明知這種時候,博弈全看誰更淡定,誰先暴露底牌,就意味著要失去更多。
可一想到稚寧在裡面會害怕,他就一刻也等不了。
應珣很快就見到了稚寧。
廢棄倉庫大門敞開的那一刻,他就仿佛受到某種特殊牽引,在人堆里找到了她。
她的頭套已經被摘了下來,手和照片裡一樣被綁在身後,喜愛的裙子髒了,亂蓬蓬的比上一次還要可憐。
不過幸好,她沒受傷!
確定這一點,應珣才將視線匯聚在阮凝初身上,隨即愧疚鋪天蓋地湧來。
比起稚寧一見了他就恢復活力,阮凝初虛弱很多,頭髮是亂的,臉色也慘白難看。
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她搖頭,無聲讓他走。
停留在阮凝初身上的目光遠比稚寧的長,也許是習慣性的愧疚衍生出了刺骨的痛,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因為稚寧安然無恙而卸下緊繃,一時難以置信。
應珣陷入了短暫的呆愣。
不應該的。
他最在意的應該是阮凝初,他是厭惡薄稚寧的。
薄稚寧總愛大呼小叫宣示主權,無所不用其極的糾纏他讓他厭煩,甚至為了博得他的好感,她還利用過阮凝初、他最心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