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助理得了吩咐進來,拎進來一個袋子。
薄瑾屹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扔到池晝對面的桌上。
「這條圍巾,是你的吧。」
池晝一眼認出了這是昨晚他給稚寧的,眼神有一瞬間變化,但很快復歸平靜。
「是我給她的,她幫了我母親,圍巾是我母親對她的感謝。」
薄瑾屹哼出一聲譏諷的輕笑,「這話騙騙她就行了。」
隨即道:「池晝,母親池頌,趙尋鋒棄養在外多年的私生子,妹妹池雅因病早亡,外祖父池潯南在世時曾任京大政治科學院院長,外祖母高葶曾在國家辦公廳就職,前途赫赫,可惜兩位都沒有頤養天年的福分。」
「至於你家的債務——」
這並非是件難解決的事,薄瑾屹點到即止,「不知道,我有沒有說錯什麼?」
顯而易見的威脅,池晝聽完氣定神閒,反問:「薄先生,你拿走圍巾,她知道嗎?」
薄瑾屹很欣賞池晝,不論是頭腦還是膽色。
池晝近來一連串反擊趙家的舉措,被助理整理在冊,拿到手的那一刻,說實話,薄瑾屹有那麼一些驚艷。
天才薄瑾屹見過不少,能做到絕地反擊、置之死地而生的更不在少數,可能給他驚艷感覺的人卻不多,池晝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原本不出十年,趙家必定要跌出三大家族的隊伍,現在看來,倒是有了一絲回緩的餘地。
當然,前提是趙老爺子有那個本事給這狼崽子拴上鏈子。
可認可驚艷,並不代表薄瑾屹就看得起池晝。
薄瑾屹笑容得體,「你可以去問問她知不知道,但在這之前,我需要先告訴你一件事。」
在薄瑾屹身上,池晝感覺到了天生狩獵者對獵物穩操勝券般的掌控和壓制。
今天之前,池晝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孤注一擲,沒了對死亡的恐懼,常感麻木。
他生平唯一的目標,就是扳倒趙家,可現在,他遇到了除了趙家之外,第二個能讓他提起興致對抗的人。
遇到強敵而激發的興奮在血液里奔走擴散。
薄瑾屹果真名不虛傳。
「怎麼?不倒杯茶嗎,咱們慢慢說。」
薄瑾屹拉開座椅坐下。
池晝迎著對方戲謔的眼神,笑了聲,「只要薄先生喝得下去。」
池晝走到破舊的飲水機邊,不多時,端著紙杯回來,裡面是冰冷的直飲水。
「慢用。」
薄瑾屹來者不拒,端起紙杯,輕抿一口,似在品析。
不一會,意趣索然道:「平平無奇。」
池晝並不在意他的看法,「薄先生想告訴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