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寧……」
耳邊突然傳來呢喃。
「我在,哥哥!」
稚寧驚喜以為薄瑾屹清醒了些,急忙大聲回道:「哥哥你醒了嗎?」
「稚寧……」
「稚寧……我妹妹……」
「我妹妹……」
聽著不像是在跟稚寧說話,在自言自語。
稚寧心裡的花兒謝了,重重吁出一口氣,繼續吃力往前挪著腳,氣喘吁吁說:「哥哥,我是稚寧,我在你身邊。」
「哥哥你能聽清我說話嗎,你醒醒啊!」
「你妹妹快被你累死了!」
薄瑾屹根本不搭理她,他悶悶地笑,嘴裡總重複一句話。
我妹妹……我妹妹……
這話落在耳里,稚寧略有動容。
略帶寵溺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像是討厭她的樣子。
稚寧沒多餘力氣想別的,累得要吐血。
薄瑾屹酒量一向很不錯,醉成這樣,到底是得喝了多少啊!
出了電梯,往薄瑾屹房間走,又是一段艱難的路程。
稚寧看著牆上的復古壁燈,一盞又一盞,咬緊牙關。
自己住的走廊為什麼要修這麼長!
十點過半,稚寧終於打開薄瑾屹的房間門,把人扔在了床上。
稚寧隨即也癱在了床上,眼前發黑。
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
類似低血糖發作的眩暈感,搞得稚寧四肢無力特別想吐,胸腹部隱隱作痛,嘴裡上翻出苦味。
她躺在薄瑾屹身邊,緩了好久才終於回過點勁。
她偏頭看向身邊的薄瑾屹。
男人雙目緊閉,白襯衫下略微突顯胸肌輪廓的胸膛有規律一起一伏,脖子上的領帶依舊卡得很緊。
稚寧看他一會,攢出些力氣翻身爬起來,跪坐在大床中央,手落向領帶扣。
這件事稚寧做過無數次,動作嫻熟。
領帶成功從薄瑾屹脖子上取下,稚寧看著他酡紅的臉頰,決定打盆水給他擦擦臉。
雖然不一定有用,但能舒服一點是一點吧。
稚寧很快就端著水盆回來了,卻發現原本癱睡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
襯衫紐扣被他扯開,領口歪斜,因為出席重要場合而打了髮膠的頭髮亂作一團,還有根呆毛豎在頭頂。
滑稽又慵懶,有種令人心驚的凌亂美。
稚寧的出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原本定定看著一個點的雙眸落在了稚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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