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呢?
他一而再說要趕她走,欺負她、捉弄她,放狠話羞辱威脅。
不怪她最後看見他就躲,對他愛搭不理。
他傷透了她的心。
是他活該!
薄瑾屹就站在旁邊,看自己的弟弟哭得撕心裂肺,聽他哭訴。
「哥,我後悔了,我對不起她,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哥,我喜歡她,是她救了我,不是向慈,沒有別人,我喜歡的人一直是她!」
「可她不知道,她再也沒法聽我說了,我找不到她了!是我……害死了她!」
「哥,我喜歡她,我求你把鑰匙給我,你最後給我留點念想,哥!別把她趕走!」
……
哭暈過去的薄野被丟回他的房間,薄瑾屹又回到稚寧這裡。
陽台上,那棵她喜愛的油橄欖枝丫上墜著果實,生機勃勃,她卻已經不在了。
所有的燈都打開,屋裡粉嫩明亮,燈光暖黃,扭過頭,似乎還能看見她光著腳在搖椅上晃啊晃,見他看她,俏皮沖他笑。
什麼都沒變,除了他,像個骯髒的入侵者,破壞了和諧。
薄瑾屹並不在意,從外面一回來,他就來了這。
她是純潔的又怎樣,無論是污濁還是純白,她都該與他融為一體。
況且,他今天弄得這麼髒是為了她。
薄野剛才說的那些,薄瑾屹知道。
並沒有提前多久,稚寧墜海之後。
他才意識到,她瞞了他許多,病了不肯說,幫了薄野也不肯說,她跟那窮學生學這學那,死乞白賴討好,是早做好了離開他的準備。
她幹過兼職,在那髒兮兮的地方侍候人,企圖自己掙錢,救命。
這些天晚上,他一直睡在這,自然不可避免的發現了垃圾桶里的空藥瓶。
他不認為她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直到拿到了藥瓶里殘留藥物的化驗結果——用作癌症病人抑制疼痛,延緩病程。
這藥並沒有備案,大抵是來自於黑市。
黑市的藥勝在價格便宜,但副作用大,吃死人算自己活該。
他不知道她清不清楚,是被騙了,還是沒錢不得已的選擇。
她明明可以跟他說的,在病情尚可以根治的時候,得到最好的治療。
她怎麼會以為他會不管她?
只要她說一句,所有的擔憂都會迎刃而解,向他低個頭就這麼難嗎?
她本不就是個軟骨頭嗎?什麼時候在哪生出了傲氣?
他是停了她的卡,但那是他氣她從黑市弄來髒藥用在應珣身上,作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