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晝玩笑開夠了,見她終於擺脫了剛才的緊張,不再鬧她。
他恢復正色,「稚寧,有些事暫時不方便告訴你,等時機到了,我一定一字不漏全部說給你聽。」
「但我沒地方住是真的,你真的不考慮收留我一下嗎?」
乖巧小狗似的眼神,水汪汪的,稚寧的心臟被他這眼神蟄了下。
他沒開玩笑,是真的想住下。
但這實在不像是池晝能說出來的話。
三年前,她見過他的驕傲。
他從不肯無緣無故暴露弱點。
借住,一定有別的目的。
「你媽媽呢?」
稚寧試著去了解分析。
池晝正在看對面沙發上的一對玩偶娃娃,上次來吃飯,他們還沒出現。
這是入侵物,誘騙她心軟上當的把戲。
「不在了。」
稚寧捧著杯子被嗆了一口。
池晝挪開眼,無奈看向她,遞去紙巾,「小心一些。」
稚寧木呆呆接過紙巾,盯著池晝的臉。
不在了?
是她想的那個不在了嗎?
「她前年春天去世了。」
居然是真的!
可是……怎麼會?
稚寧被這變故衝撞得失了聲,她有數不清的問題想問,他母親怎麼去世的?為什麼去世?是意外?還是被人殺害了?
他呢?他也有危險嗎?
但又怕揭了池晝的傷疤。
最終只說:「你……節哀。」
池晝笑得不甚在意,搖頭,「所以能收留我嗎?」
「我不會住太久,幾天而已,忙過這陣我就走。」
話說到這份上,稚寧心中的猶豫早已被震驚與同情取代。
「行,住多久都行。」
*
月明星稀,時間漸晚。
稚寧接連幾天睡醒後覺得累,總算回到自己的家,睡得格外的沉。
門外,是另一派景象。
池晝穿著稚寧才給他買來的短袖,黑暗中,倚牆站在稚寧家門口,如同忠誠的守衛,存在只為捍衛主人的安危。
樓道里,腳步聲喚醒聲控燈,薄瑾屹的出現,撕破了黑暗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