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寧脖子細長白皙,項鍊戴上去格外奪目,她耳邊全是誇耀的聲音,如果不是身份使然,她們也許會忍不住撫摸拍照,怎麼會有人美成這樣……
稚寧卻在想,如果項鍊能被血染紅就好了,染透、血絲浸入寶石,最好能像她的遭遇與屈辱,永遠也洗不去。
可再也無法做到了,原定計劃戴在身上的匕首沒了蹤影,稚寧此刻手腳發軟,連走路也需要人攙扶。
她沒力氣自我了斷。
稚寧從沒像現在這麼絕望過,眼淚已經流幹了,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稚寧換好禮服,全部收拾好,已經是兩小時之後,晚宴在即,薄瑾屹推門進來,趕走偽裝成化妝師監視看守她的人。
她美麗的樣子看迷了他的眼,他早已見識過她的美,可從沒哪一刻這樣令他心驚。
他的新娘。
她是他的新娘。
只是如果是她自願的,就更完美了。
薄瑾屹抱住稚寧便開始索吻,他早已熟悉這片屬於他的領地,含吮她的氣息,勾著她起舞,迫不及待吞咽。
他撫摸著她光潔的脊背,那片蝴蝶骨下,永遠藏著他的秘密。
她不知道,他會一直跟隨著她,她做什麼他都知道,她永遠是他的。
馬上就是婚禮了,薄瑾屹克制住欲望,拇指拭去被他弄花的口紅,抵著她的額頭,恢復儒雅的眉目染著濃濃的笑意。
「等晚上。」
「今晚就可以了。」
他最期待的時刻,是她最恐懼的時刻。
稚寧無法想像躺在他身下的自己會是多麼的狼狽、痛苦,她發狠推開他,他厚著臉皮又纏上來。
他不是感覺不到她的恨與抗拒,只是不想再跟她爭吵。
他把她樂意聽的消息傳達給她,擁著她纖細的腰身,說:「待會,你要短暫的做回周寧,要見到你爺爺了,開心嗎?」
聽到老首長,稚寧從恨意中回神,「我爺爺在哪?」
「在隔壁,老人家身體很好,這次的事是個誤會,不僅平反了莫須有的罪名,還被上面授予了最高等級的榮譽稱號。」
「典禮就在下周,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帶你一起出席觀禮。」
稚寧只覺得悲哀。
一句話讓人生,一句話讓人死,所謂的至高榮譽稱號,不過是他打一巴掌後扔下的一顆甜棗。
她又問:「周正呢?」
薄瑾屹撫摸著她脖頸的項鍊,無比沉醉,「周正自然也一樣,你那幾個堂兄弟,也都來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做下保證,「你放心,從今天起,只要你乖乖做我的薄太太,為我生下繼承人,整個京城沒人再敢動周家,周家和你,想要什麼有什麼。」
稚寧扭過頭,滿心厭惡,這看似充滿愛意的保證,實則是一種威脅。
而她,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