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紀書沒再開口,他抽身出來,又給了一點信息素,之後離開臥室去了書房。
李雁臉上笑意漸漸散去,沉默地趴了一會兒。
傅紀書知道他在說謊了。
也不知道生氣了沒有。
李雁下了床,沒穿衣服,就這麼幹站了一會兒,然後才踉踉蹌蹌追到書房去。
傅紀書還在和軍部的同事通訊,也並非什麼需要隱藏的信息,便沒有將書房門闔嚴。
李雁對他的那些事業並不感興趣,摸黑鑽進去,鑽進他的書桌下。
傅紀書空餘的那隻手抓住了他的頭髮,很快又鬆開,音調還是很平靜,「偽造的信息已經給了。」
「機甲設計稿還沒給研究院。」
「先不著急,情報在我們手裡,總有破譯的時候,」傅紀書伸手捏住李雁的下巴,讓他鬆了口,自己起了身,「警衛司那邊已經確認了,大概是個奸細。」
李雁舔舔唇瓣站起來,書房的窗簾並未拉起,月光穿透窗戶落在他白皙的身體上,像月色織就的漂亮人偶。
見傅紀書掛了通訊,他討好一般貼上去,撒嬌道:「你生氣了嗎?別生氣好不好,我就說了這一次謊。」
傅紀書安靜看著他,「說了什麼謊?」
「讓你陪我一晚,」李雁嘀咕著,說,「好吧,我是想讓你一直陪我啦,想你也不會答應我的。」
傅紀書還是看著他,眉心微微皺起,半晌道:「李雁,你嘴裡從來沒有實話。」
「......」
李雁唇瓣囁嚅著,一時間有些出神。
或許傅紀書是知道那個alpha的死和自己有關,可是沒有證據,他怎麼能如此確定?
難道竊聽設備不在可可的狗牌上?
李雁睫羽顫了顫,轉而又笑起來,說:「我說過實話的啊。」
那些什麼「我愛你」「我喜歡你」,都是實話呀。
他想,若非如此,自己的心跳為什麼會那麼快,像是雀躍的雁子。
「傅紀書,」他的笑容在月光下模模糊糊,愈發顯得惡劣,語氣輕輕,「我是你的合法伴侶,我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你的仕途,所以有些不必要的猜測,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的好。」
他自知自己並非什麼天真單純的人,很有手段,甚至算得上卑劣,否則當初沒辦法逼得傅紀書這樣的人和自己結婚。
他能威脅得了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只是這樣的話,傅紀書大概會越來越厭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