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撲進陽台里,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李雁沒將傅紀書推開,只轉頭看著對面樓棟頂上屋檐的照燈。
亮白的燈光照亮了紛揚飄落的雪花,窸窸窣窣鋪滿整個地面。
李雁聞到了一點點傅紀書的信息素味,淺淺淡淡的風鈴花香,縈繞在他身邊,細細密密地纏繞著。
李雁心不在焉想,傅紀書或許是易感期到了,怪不得情緒這樣明顯。
肩頭的傷只是簡單上了藥,需要及時進醫療艙。
他撫著傅紀書後腦的手慢慢下滑,划過脖頸和肩頭,抵在他的前肩,微微用力將人推開。
「很晚了,」李雁道,「去醫療艙吧。」
他彎身下去,打開了樓層的安全屏障,將雜音和風雪都阻擋在外沿,抬眼時卻注意到樓下雪地上徘徊著幾個人影,數了數,大約是三個人。
李雁從傅紀書身上摸了槍,卻被傅紀書拽住了手腕。
傅紀書道:「他們不敢在城區內動手,今日也只是在郊外試探了一下。」
李雁便將槍收起來,先行回了屋,將醫療艙打開,等著對方躺進去。
但傅紀書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很緊,看起來並不願意鬆開。
李雁忽然便覺得有些棘手難辦,想過直接將手抽出來,或是罵一罵傅紀書,但卻始終開不了口。
原本是打算冷一冷傅紀書,讓他們再好好考慮一下關係的變動。
但沒辦法,傅紀書現在是傷員病患,56星沒有足夠的軍隊,在城區里尚且還有並沒什麼大用的警衛司,離開城區之後只怕那些帝國的奸細會更加猖狂。
似乎目前只能讓傅紀書留在這裡了,等軍部篩查完中央星的奸細,與席海取得聯繫之後,才能安全返回中央星。
李雁猶豫了一會兒,打算等到那個時候再和傅紀書商量離婚的事情。
直接離開恐怕是不行的,傅紀書總是能輕易找到他的位置,他究竟將定位儀放到了哪裡?
李雁心不在焉出著神,直到傅紀書抓著他手腕的手又收緊了些,問:「你在想什麼?」
他驟然回神,猛地將手抽了出來,有些尷尬且不知所措一般撇開了視線,「沒什麼。」
他作勢要去臥室外,傅紀書卻問:「今晚要睡外面?」
傅紀書在易感期,信息素的味道太過明顯,李雁擔心自己夜間入眠時警惕性下降,會不小心受到對方的影響,誘發假性情熱。
到時候萬一又糾纏不清,傅紀書要他負責怎麼辦。
李雁腳步頓了頓,他沒應聲,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回衣櫃前拿了幾件自己的衣衫,劈頭蓋臉捂在傅紀書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