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紀書知道他總是這樣,話題跳得很快,做什麼都隨心所欲一般,但身為戰士,又格外地遵從上級的指揮。
越是琢磨不透的貓,越叫人移不開眼,想盡辦法也不過是想讓他多關注一下自己而已。
傅紀書驟然間又回過神來,神色未變,「嗯」了一聲,解釋道:「你入獄之後沙含煙一直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你,當時讓許姬帶她回了中央星休整,有一天沒看住,自殺了。」
李雁對沙含煙的記憶還留存在那個溫婉清麗的女性omega的形象上,記得對方待自己很好,頓時便感到有些胸悶氣堵,急急地喘了兩口氣。
傅紀書給了他一條巧克力,試圖平息他的傷痛。
李雁緩了一會兒,又問:「那個牧纖……」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聽說現在研究院的院長牧纖當時叛逃,綁架了我,她和含煙學姐是什麼關係?」
春雷響徹在頭頂,行車快速駛過路面的積水,濺出大片水花。
傅紀書將堵在他們中間的大金毛趕到自己身邊去,靠近了李雁。
李雁有些茫然地仰著臉與他對視,從對方的瞳孔中瞧見自己的面容。
他們靠得太近,alpha的信息素和體溫源源不斷傳遞過來,裹挾著他,讓李雁無意識間緊繃的思緒微微放鬆了很多。
他不由自主地軟了身體,忽然被對方抱在懷中。
傅紀書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道:「先別想這件事了,回去再和你說。」
李雁唇瓣張了張,本想要拒絕,也想說自己沒什麼事,但等發出聲音,卻又只是說了聲「好」。
從E區到一區的路程遙遠,李雁本就已經疲憊的精神在雜亂的思緒下徹底崩潰,轉眼便趴在傅紀書膝上睡熟過去。
春日的雨總是一陣一陣,沒過不久便停歇下來,天際雲層灑落著一道日光。
傅紀書輕輕拍著李雁的肩,斂目單手調出日曆。
新一年的驚蟄快到了。
李雁的情熱期便在這幾日。
每到情熱期對方的身體便會出現異常,或許和腺體受損有關,也有可能與心理狀態有關,終歸是個隱患。
傅紀書不敢將他一個人放在E區,李雁的爺爺年紀大了,塞訶又是個alpha,雖然李雁的眼睛可以幫助他監控李雁的狀態,但始終不放心讓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
還是帶回家比較好。
傅紀書拍拍可可的腦袋,小聲道:「你應該也想回家。」
可可嗚咽了一聲,像是同意了。*
到一區中心城的別墅時,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