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還帶著潮濕的水汽,月色有些模糊,隱隱戳戳藏在雲霧背後。
傅紀書沒把李雁叫醒,只將大衣脫下來蓋在對方身上,抱著他回到家。
可可先進的屋,自覺把客廳燈拍亮了。
但大衣擋住了李雁的面龐,他沒被燈光吵醒,一直到被放到床上都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傅紀書幫他摘掉了捆住頭髮的發繩,又把兜里的助眠藥物拿出來,放到了床頭櫃裡。
今天似乎暫時用不上這個。
李雁睡得還算好。
傅紀書安靜地給他換了睡衣,安頓在床上,自己一個人去了書房。
許姬熬夜加班,她是情報科的精銳成員,搜集情報很是厲害,除此之外也很擅長近距離攻擊,但槍法也同樣很準,從訓練營調任到三支部之後,三支部原本的同事都以為她是什麼可怕的六邊形戰士。
直到問了許姬才知道,這只是訓練營每個成員都必備的能力。
從前李雁的槍法,可要比她准多了。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放出我們的大殺器,」許姬的聲音在通訊儀的影響下略有些失真,「等等,你的光腦現在沒有被監聽了吧,我可以說嗎?」
「可以。」
許姬鬆了口氣,「帝國皇室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最近慌得不行,皇室權利相爭,而掠奪聯邦資源又是他當時親手接下的任務,到現在都還沒見什麼成效。」
停頓片刻,她說了自己目前得到的信息和猜想,「或許這段時間,戰爭的力度會加強,我記得李雁似乎是這段時間的情熱期,你要不要……」
「不用,」傅紀書語氣平靜,卻不容商量,「抑制劑用多了會導致腺體損傷加重,我會陪他到情熱期結束。」
許姬怔了怔,「你不是為了兒女私情忽視戰事的性子,你是打算讓那個塞西爾……」
「之前提醒過他,他應該自己會去考慮。」
傅紀書的話音停頓了片刻,很快又接著說:「實在不行,就用武力逼迫,他本就是潛逃躲藏在聯邦的帝國人,沒有揭穿他的身份已經是聯邦給他最大的面子,他最好還是好自為之。」
他與許姬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後來又說起了戰場的布置和戰術的安排。
這樣加班的時候一直很多,戰事吃緊的那段時間,傅紀書甚至整夜整夜沒能休息,一直固守在前線的崗位上。
他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同許姬打著通訊,房間內沒開燈,只有窗外路燈的光暈透過玻璃落進來,在他身上投射下淺淡的光亮。
窗外的樹梢正隨風搖曳,沙沙作響。
傅紀書傾身將窗戶關上,正應著許姬的話,忽然聽到隔壁臥室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傅紀書話音一頓,轉眼便掛斷了通訊,匆匆往臥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