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腦袋會如盤古開天闢地那樣混沌,可事實上,他的思維清晰到他甚至以為自已觸發到了什麼超能力。
比如能敏感的感受到自己身體裡某處的痛苦。
遲潛抖著手緩慢的脫下褲子,其實內心是很捨不得,他好不容易才穿上的褲子,又要脫下去,真不容易。
所以還是把腿割了好。
收拾殘局的過程比遭受凌虐的過程更讓人窒息,它更像是拿一把刀,在慢慢磨掉自己的血肉。
誰也不知道這些軟塌塌掉下了的東西什麼時候會重新再長出來。
遲潛不作這些期望。
因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就像他從來沒有期望過陳槐安再回來,他只會告訴自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抹藥的過程,遲潛一直沒有低頭,對於討厭的東西,他不想要再看見。
討厭的人也是。
遲潛希望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要再遇到陳槐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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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陳槐安就要出場啦——
確實,我也有點想念他了。
祝大家天天開心哦——
第44章 回溯
就這樣,一三年的尾聲終於到來,遲潛也度過了一個漫長又難捱的秋冬,它就好像有一生那麼長。
遲潛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執意要度過這段時光,就好像在等著春天的時候這一切仿佛都會好起來。
可是明明他知道是不會的。
也許,他就只是想和大家一起做著同樣的一件事。
和大家一起,和從前一樣就好了。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遲潛一直以為自己不是個好演員,從小學時候他上台扮演白雪公主開始,他就發現自己沒有表演的天賦,他就只是記性好,背詞快,可是生活終究不是一場背單詞的比賽,很多時候,你想要在人前演兩下,卻發現自己手裡壓根沒有寫好的稿子。
但在這個秋冬的獵場裡,因為優勝劣汰的機制太過危險,遲潛終於成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演員,對於自己要扮演的角色他也熟悉——
那就是從前的他自己。
他們現在是兩個人,只不過有時候他演著演著就會入戲。
如果不是他下體一連多日的疼痛,或許他也以為那只是一場噩夢。
只是人們通常不會像一樣對一場夢遮遮掩掩,藏了又藏。
如果那不是一場夢。
那就是他是把此生最好的演技都貢獻在這一年了。
所以其實遲潛和從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的問題是,他偶爾會覺得有些累,有些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