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只有我一個人能吃。」
陳槐安並不把他的話當回事,「我給夏玉加錢了。」
「他的問題你找他。」
「不,我就要找你,陳槐安,你從來不過生日,不吃蛋糕,你別告訴他媽的告訴我這蛋糕是你半夜心血來潮買了餵狗的?」
「陸休寧!」
陳槐安忍下想要把電話砸向窗外的衝動,強壓怒火道:「我今晚就去你家把你剁了餵狗信不信?」
陸休寧在對面冷笑,「哼,那看來是買給他的了。」
「陳槐安,你別告訴我連個蛋糕你都送不出去。」
「不會。」
衣袖下雙拳緊握,咯咯作響。
「那就好,別讓我看不起你陳槐安,我陸休寧不喜歡跟窩囊廢做朋友。」
「是麼,巧了,我也不喜歡跟強迫別人的神經病做朋友。」
話音剛落,電話很快就被對方掐斷,動作之迅速,凸顯出那人的氣急敗壞。
陳槐安垂眸看著熄滅了的手機屏幕,索然無味。
互相傷害麼,誰不會。
與此同時,恩尚傳媒的寫字樓里,公司會議室里一眾高層面面相覷,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的CEO剛剛開會開得好好的中途卻忽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個電話,掛斷之後又很快把手機給砸了,玻璃屏碎了一地,也沒人敢上前收拾。
好在這樣的事常有,也不至於太過驚慌,底下的人甚至能偷偷發微信道:【boss這是狂犬病又發作了?】
【不知道吶,可能金絲雀又飛,飛,飛走了吧~】
下面的人如何揣度,陸休寧尚且不知道,他氣得手發抖,牙齒都打著哆嗦,過一會兒似乎又怒極反笑。
好啊陳槐安。
你最好是一輩子都追不到人。
追到了他把自己剁成塊餵狗。
他陸休寧說到做到。
***
到了六月份,空氣溫度就已經很高了,下午五點鐘,這個時候太陽還沒有下山,光線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向人間,金燦燦的,卻不再像上午那麼刺眼,柔和了許多。
遲潛褪下手套,摸了摸鼻樑上悶出的小金豆子,脫下橙黃色工作服,跟張素梅打了聲招呼就準備下班了。
他一身的汗,換做往日肯定是要先回家洗個澡的,但是今天遲潛卻不想這麼做。
他自顧自地穿過天清路的斑馬線,跑到街對面去了,那裡一輛黑色的別克緘默地停在梧桐樹下,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遲潛站在車窗前看了一會兒,玻璃上除了倒映出一個滿臉通紅,頭髮亂糟糟的青年,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