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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渚有一點說錯了。
陳槐安的確是喜歡他心裡那個乾淨的人,但那也是因為,乾淨是遲潛的品質。
人很容易變,人又沒有那麼容易變。
遲潛仍然是那個遲潛。
即便這麼多年,他不甘不願的長出了許多倒刺,但陳槐安仍然相信,那是有人向它潑出了油漆,掏出了鉅刀。
被傷害過的人心裏面就會留有餘地,不希望有人去靠近,越是有人向他靠近,他越要是要拔刺相對。
他希望他能柔軟地活,是因為他相信一個不情願自己發生這樣變化的人,刺向別人的同時自己心裡也會流血。
希望靠近,又怕被傷害。
這樣矛盾的活著會很累。
但他忽然又明白,有時候,太柔軟,就活不下來了。
他只希望他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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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下一本在寫什麼了,有些糾結,不知道是開古耽好,還是寫破鏡重圓的故事。
祝大家天天開心——
第59章 死亡
半夜,遲潛坐在床前,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降噪耳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裡緩緩流淌。
那是陳槐安最後遞給他的。
說是之前弄壞了他一個再賠他一個。
耳朵里四月笑了一下說:「陳槐安,變化好大。」
是的。
這沒辦法反駁。
陳槐安變化很大,先前遲潛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一些,只不過今天晚上,尤為的直觀。
「四月,他哭了。你知道麼,我從沒見過陳槐安哭。」遲潛有些迷茫。
「這不是好事麼,說明他真的很喜歡你啊遲潛。」
「後面呢?」她繼續問,「他就說了這些嗎?」
遲潛掠過了陳槐安說他父母的那段話,然後點點頭,發現自己是在講電話,又說:「是的,就這些。」
「這樣啊,那他這應該就是表白了……」
「但是你沒有回應,他也沒有窮追不捨,倒是有些奇怪……」
遲潛抿唇,又問:「四月,你說,陳槐安是不是退縮了……」
「我覺得沒有。」她肯定。
「他要是退縮就不會說這些話了。」
「他應該跟你吵起來,然後說一句『遲潛,你不可理喻』再把你丟下車,畢竟你說的那些話我聽著也真夠氣人的。」
遲潛回想起來,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嘆口氣,道:「我平時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