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這麼長時間?」
遲潛有些詫異。
鄒昀後知後覺起氣氛的尷尬,開口解釋道:「秦妙說這麼多年沒見,要請大家在她的一品居吃頓飯,遲潛你這不還掛著水嗎就說等你好了一起。」
遲潛聽著,如鯁在喉。
「吃什麼。」
「這飯有什麼好吃的。」
遲潛盯著他。
「她有心情吃的下去嗎?」
鄒昀愣了愣,他睜著眼睛,既天真又單純,問:「遲潛……」
「你怎麼了?」
遲潛看著他,心裡一陣痛苦,四月死了,他就難過那麼一下,馬上就好了。
他究竟知不知道,這個世上唯一一顆那麼真誠記掛在他身上的心死了,就這麼活生生被埋在了土下。
他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他一點都不痛苦。
遲潛的眼睛又開始作痛,他抬手搓了一下,而後強迫自己低頭收回視線,按著情緒開口道了聲歉後,他側過身很艱難的伸手把吊瓶拿了下來。
陳槐安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起過身三兩步走到他身邊,想要制止他,卻猝不妨被遲潛用另一隻自由的胳膊攔住,他抬眼,神態緩和著道:「陳槐安,我想上個廁所。」
喉嚨動了動,陳槐安試探道:「我陪你?」
「不用,你知道的,我愛乾淨。」
陳槐安皺了皺眉,「你自己不行。」他看一眼滴管,繼而跟在後面解釋了一句,「容易回血。」
「回一點沒事。」
「你都低血……
遲潛起過身打斷了他,「你不要跟著,跟著,我是要生氣的。」
這句話倒是很管用,陳槐安的手馬上慢慢放下站在那裡不動了,只一雙眼睛緊緊的貼在身著白色病服的青年身上,跟著他緩緩的移動。
等人徹底消失不見了,他才又回過神,聽到鄒昀冷哼一聲「獻殷勤。」
陳槐安斜挑下眉,不置可否。
他們不懂,有殷勤可以獻其實是件幸福的事。
鄒簡蹙著眉,臉上神色難辨,他直直的盯著陳槐安,語氣如常,說:「陳槐安,出去聊聊嗎?」
「好啊。」
陳槐安平淡地開口:「你不找我,我也是要找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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