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槐安離得近,本來還在擰著眉擔心他,看他小動作,鬼使神差勾唇笑了。
真可愛啊遲潛。
……
酒勁太猛。
遲潛胃裡燒得慌,他撐著眼皮,直視著對面緘默不語的女人道:「酒不錯,秦妙。」
「我下次單獨請你。」
說完,他垂眸看向身旁的人,「陳槐安,我們走了。」
陳槐安笑,「好。」
「跟你走。」
他話音剛落,正要起身,忽然哐當一聲,玻璃杯碎一地。
「都他媽不許走!」
秦妙吼完這一句,全場默然。
她低著頭,默不作聲走到遲潛身邊,冷不丁把他又按回到座位上,女人手勁很大,遲潛一個踉蹌身體一歪只能退回去。
她看著他,眼睛酸到不行,「遲潛,下次不單獨聚了,你坐著吃完這頓飯,飯不好吃,酒不是還不錯嗎?喝點酒。」
遲潛怔了怔。
她說完又轉頭看向一旁的陳槐安,笑了笑道:「陳大畫家,遲潛不走了,你也就能坐下了吧。」
「還有你鄒昀,飯都不能堵你的嘴嗎非要在那瞎比比什麼。」
「你們都學學鄒簡,人家都能坐,你們怎麼不能。」
她說著,頓一下,低頭摸摸頭髮,鼻音漸漸濃重,情緒零零散散,聲音隱隱有些哽咽。
「我們最後一次像這樣在一起圍著吃飯,還是一四年那頓團圓飯吧,那時候我們陳大畫家已經走了幾年了,然後呢,飯桌上發生了什麼你們也都知道,吃的也不開心……」
她說著,又對自己惱怒,似乎極其後悔,「草他媽我還是第一個離席的。」
「我自己當然是覺得無所謂哦……」
她抬頭流著眼淚,表情已經崩潰,「就是有個傻瓜……」
「誰知道她嗚嗚嗚他媽的超在意這件事。」
說到這裡,遲潛已經猜到秦妙組這頓飯真正的用意。
這確實是那個傻瓜能幹得出來的事。
他只覺得一陣眩暈,不知道是剛剛喝酒的緣故,還是為這個事實感到悲涼。
「所以說。」
「今天一個都不能走。」
她斬釘截鐵。
一頓飯吃的苦不堪言,各食其味。
結束後,大家全都吐了口氣。人都走光了,連秦妙這個老闆都走了。鄒簡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位置上,他酒量好,怎么喝都喝不醉,也是件苦惱的事。
鄒昀剛剛才吐過,被小侍扶著從廁所里回來,一屁股坐到位置上,臉上通紅,眼裡迷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