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句話,每句話都往遲潛尾巴上踩,他一瞬間炸毛,站著不動了,眉毛高高聳起,「陳槐安。」
「你放開我。」
「我不跟你走一起了。」
「你氣死我了。」
「狼心狗肺。」
陳槐安笑,「我怎麼狼心狗肺?」
天邊有圓月升起,遲潛眼裡同樣泛起水光,他憋著不說話。
「你說啊,我怎麼狼心狗肺。」
遲潛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落入應激的圈套,他直視他,有些崩潰,「我剛剛不該那樣對鄒昀。」
「……」
陳槐安有些心軟,但他還是問:「你後悔了?」
遲潛痛恨出聲,「沒有!」
「嗯,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再問你一遍,你醉了嗎?」陳槐安道。
「沒有。」他咬牙切齒。
「會忘記嗎?」
「不會。」
「太好了。」
內心濃烈的情感如洪水般決堤,陳槐安放開他的手,繼而捧住他的臉,他啞著聲道:「我忍很久了。」
「不問你了。」
下一秒,陳槐安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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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開心——
第63章 愛人
遲潛說什麼都是不能信的。
說沒醉就是醉了。
說不會忘記就是會忘記。
陳槐安深諳這一點,所以那天晚上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吻了上去。
半月湖上月圓,獎勵他得償所願。
可到底月圓如曇花一現,果然遲潛第二天就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他忘記自己是如何為陳槐安唇槍舌劍,又是如何在棧道上流淚後悔,他甚至忘記陳槐安是怎麼站著擁吻他,難捨難分。
陳槐安慶幸的同時又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一個人做夢總是孤單,要是有人可以分享就會好很多。
轎車一路駛在寬敞大道上,他從車內後視鏡看後面那個人,再又很快移開,心裡盼來盼去,只盼著,能再有下次月圓就好了。
秦妙後來到天清路上找過遲潛一次。
她知道上次遲潛在飯桌上說「下次單獨請你」就是有話要同她說,她正好也想找人說說話,就不請自來了。
她道:「擱在幾年前,打死我也想不到,說要談心,腦子裡居然只能想到你一個人了。」
遲潛聽著,心裡也有同樣的感想。
「想不到啊,都想不到。」
遲潛看著遠處,「但我知道,是因為我們都有不能釋懷的事情。」
「是,你說的對,我釋懷不了,我不明白,為什麼就沒有人懂我的痛苦。」
遲潛看她一眼,吸一口氣道:「……因為他們不了解她,不能走進她的生命,所以生命逝去,對他們來說,也就跟路邊的草被踩死了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