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以為我是你?」
許遠已經被郁風繞糊塗了,沒腦子地順著他的話跑偏:「我怎麼了?」
郁風冷冷地審判他:「為了看三極片跟人打起來。」
許遠想辯解,他不會為了三極片打架,因為他有點兒怵裡面沒穿衣服表情奇怪的女人,會讓他聯想到總掐媽媽胸口的奶奶,和逼他吃人心和頭髮的媽媽。
不過他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沒有女人的三極片畫面——傑森馬克走後門。
一時走神,忘了懟回去。
這天晚上,許遠夢遺了,夢是夢的離奇。
他夢到趙可人非要給他算命,用星座算的,算了半天說「許遠跟郁風很配,因為他們總在一起」。接著畫面一轉,他在江邊給郁風送禮物,郁風說感謝他所以請他看三極片,他倆在茶館裡橫掃小青年,勇奪DVD,兩人肩並肩坐在電視機前觀看影片。畫面又一轉,他躺在了傑森馬克隔壁床,身臨其境地看了一場表演。沒看一會兒,郁風突然又出現了,冷冷地看著他的褲襠審判他:我就知道你喜歡三極片。(這是做夢啊審核大大)
日……許遠被他嚇醒了。褲襠一片冰涼。
運輸公司開始了它轟轟烈烈的解散進程。其實也沒有多麼轟轟烈烈,只是老街地方太小,職工加上家屬一百來號人穿梭如織地在公司里進進出出就顯得熱鬧非凡。
這家國營公司從成立至今,恐怕都沒見識過這麼齊全的人頭,恐怕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養活著這麼多職工家庭。
公司門口每天都少不了幾齣全武行,郁兆偉是挑事頭子,每天像個不停歇的炮仗似的在街上持續爆炸。家裡有八十老母三歲幼兒的,必定帶上,即便是住在鄉下老家的也要接過來,往經理辦公室一躺,就是說困難就是要說法。
郁風馬天才黃勇之類的,最近都沒辦法安心上學,經常被大人拖著充人頭。許遠上學的時候見他們已經在公司門口靜坐著了,到了傍晚放學,他們居然還在那裡示威。許遠覺得新奇,有一天逃課混進人堆里找郁風,郁風正坐著摳手,一副無聊得快爆炸的樣子,許遠悄悄坐到他背後。
「喂,芋頭。」許遠拍拍他的肩。
「你又逃課?」
「嗯,抽支煙。」
郁風接過來,一看又是玉溪。
「你到底哪裡來的錢?」
「從家裡抽屜里拿的唄。」簡稱——偷。
郁風倒不知道他會偷偷拿家裡的錢,以及改棒棒許的帳,只是狐疑他拿錢這麼自由。
許遠從書包里拿出一個作業本,問郁風:「下五子棋嗎?打發時間。」
郁風想了想,點點頭。兩人在紙上下起五子棋來。不過跟許遠下棋實在沒意思,下十盤贏十盤。十盤之後郁風說:「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