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生意?」許遠詫異她竟然還有做生意的門路。
趙可人笑了笑,當著一屋子人若無其事地說:「賣啊,你不懂啊?」
許遠難掩錯愕,但回味過來又覺得似乎在趙可人的「情理之中」,他想了下,告訴她許多於曾說過的去南邊服裝廠或者電子廠打工的事情,建議她可以去試試。
趙可人拼命搖頭,「我哪裡活得到去南方?再說了,進廠擰螺絲,一個月才掙三百塊錢,我吃不得那種苦。小時候干農活都要干吐了,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吃那種苦了。
我走了,遠哥,你宿舍的電話我記下了,等我混好了我給你打電話,畢業了過來投奔我!」
趙可人還是那個見著男的統一叫「X哥」的習慣,哪怕許遠比她還小兩歲。
一屋子人都朝她行注目禮,那些陌生人是驚詫、好奇,許遠和郁風是一臉平靜。
許遠拿出20元遞給趙可人,他知道這可能並不夠去成都的路費,但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錢全數送出去。
那是一把零票子,趙可人只抽了兩張一塊錢,其餘的沒要。
「我拿兩塊去買四節五號電池——隨身聽電池用完了,好想聽蔡依林哦。」語氣很是嬌憨。她走了。
許遠想不通她買了電池以後,怎麼繼續這身無分文的旅途。
第38章
郁風開始了軍訓生活,許遠開始了枯燥無味的上課生涯,總的來說和他的初中生活沒什麼太大區別。
可能唯一的區別在於,過去他逃課是去漫無目的地亂逛,現在他逃課是去搬磚掙錢。他在學校對面施工的公園裡給工程老闆板磚,搬一小時老闆付他四塊五工錢。
許遠只對專業類課程感興趣,基礎課語文數學英語他通通不愛聽,一如既往不知道那些玩意兒學了能幹嘛。認字、說話?需要學嗎?幾何、函數?生活里幾時用過?鳥語更沒用了,他連一個鳥國人都還沒見過呢!
「那你覺得學校哪門課有意思?」郁風皺著眉頭問。
「唔……政治和歷史還行,兩個老師經常隔空互嗆,我們歷史老師是九三學社的,政治老師嘛,你知道的。他倆有時候喝了酒來上課,在講台上胡吹海聊,酒醒了又不承認。哈哈哈哈哈哈,很好玩兒。」
郁風鬆了口氣,說許遠還不算徹頭徹尾的厭惡經濟學問,同時覺得那兩位老師水平高超、功德無量。
炎炎的中午,郁風滿身倦怠地從宿舍床上坐起來,準備去操場參加下午的軍訓。同學都是一片哀嚎抱怨,七嘴八舌地商量要去小賣部買冰糕冷飲,郁風沒參與,默默拿著兩個空礦泉水瓶灌了兩瓶涼白開。
有舍友問他為什麼不買個水杯,郁風坦誠地說自己的錢很有限。
他們的反應是:「太誇張了吧,水杯才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