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風和數院幾個同學組的隊拿了比賽的第一名,數院的院長副院長對他們都印象頗佳。特別是副院長廖老師,比賽結束後還加了郁風的聯繫方式,對他表現得挺關心,甚至還單獨約他吃過一次飯。
廖院長在電話里關心了他兩句,又說:「早上開車路過西門外的菜市場,好像看見你了,你還沒離校?」
「沒有,老師,我暑假不回家。」
「哦,這樣啊。」
「老師有什麼事嗎?」
廖院長那邊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留學校做什麼?打工?」
郁風回答是的,心裡有點奇怪他怎麼知道自己要打工。
廖院長沉吟片刻,說:「打工對於你來說,其實有點浪費時間。大學四年時間說長不長,到了大三基本就算結束了,你應該多花時間提升將來深造或者就業的個人價值,多寫寫文章多做點項目也好。」
郁風聽出來他話裡有話。本科生對文章和課題沒有要求,參與項目的本科生也少,他們普遍水平不夠。對本科生說「多寫文章多做項目」有點兒不切實際。
郁風水平是夠的,他文章發過、項目也做過,同時還得解決生存問題,大學三年過得比他高三都苦。
於是他順著廖院的話說:「是的老師,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最近沒有合適的課題,所以閒下來了。老師,數學院最近有適合我們院參與配合的項目嗎?」
郁風修雙學位,跨了兩個學院,分別是信息學院和經濟學院,和數院很容易學科交叉,如果項目合適,他去插一腳也是順理成章的。
廖院長果然說:「啊,正好我手上有個校企合作搞的項目,科研含金量不是很高,不過好處是資方給的錢多,我昨天一看見你我就想起來,聽說你家裡貧困,也許會感興趣。」
廖院長的話,首先刺痛了郁風的自尊心。他的確需要自己供自己讀完大學 ,但是從來沒向學校申請過任何提供給貧困生的獎學金或補助。大一剛來的時候,他準備過貧困生材料,但是最終沒有交上去,他過不去自尊心那道坎,也覺得自己的拮据不到需要社會幫助的地步,但一個人的出身也許是很難掩蓋的,是一件穿上就很難很難脫下的衣服。
郁風默默咽下一口鬱氣,帶上點兒虛假的感激之情問:「謝謝老師為我考慮,方不方便問一下,項目工作量和我能拿到的薪酬?老師很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的確需要攢下學年的學費。」
廖院長寬和地笑笑,說:「項目人員經費是四萬,周期就兩個月,做到下學期開學就差不多。很多東西我這兒都是現成的,換個皮就行了。具體的事情呢,就是和企業組織幾場學術會議,做個會議報告,給他們寫個結題材料。所以人員這塊兒,我考慮就帶一個你,看你表現,幹得好四萬都你拿,老師不缺這個錢,成果排名給你保個前五如何?得先把企業領導安前面。」
廖院長的安排非常慷慨,幾乎是毫無私心地帶學生,郁風頓時有點激動,既有機會學習又有學術成果能拿同時還有一筆收入解燃眉之急,這麼好的事情哪裡去找。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