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易磐注意到他的動靜,坐過來抓起他的胳膊觀察了會兒,問:「癢麼?」
湯取低低「嗯」了聲。
易磐說道:「現在不怎麼凸起了,應該冒出來有一會兒了。」
湯取納悶:「我怎麼現在才覺察癢?」
「每個人的體質和皮膚的敏感程度不一樣,蚊子包也不是馬上就癢的。」易磐頭也不抬道,「大概是碰到水邊的野草了。」
湯取有些意外:「野草這麼毒?」
易磐說:「嗯,有些會過敏,而且,草叢裡還會有水蚊子和水蜘蛛。」
湯取嚇了一跳:「蜘蛛?」
「會咬人,但沒什麼毒性。待會兒不原路返回了,我們從岸上的水泥路走回去。」
湯取求之不得。
易磐道:「租桌椅的那戶人家應該有花露水。」
「不用了。」湯取擺手道,「一個包而已,又不是沒被蚊子咬過。」
易磐不置可否,低頭注意到他挽起的褲腳:「褲子放下去遮住。」
聞言,湯取便想彎腰去解褲腳,但易磐已經先一步,無比順手又自然地把他一邊捲起的褲腳鬆開了。
他看著易磐,易磐離得很近,湯取仿佛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感覺到他手指碰到小腿的溫度,一時之間目光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直到兩隻腳的褲腿都被解開,易磐才後撤坐好,道:「有些濕了,坐這兒順便曬乾吧。」
湯取這才注意到兩邊的褲子都打濕了一片,應該是剛才走在深水裡沒注意。
他腦子有些亂,訥訥地說道:「好。」
那天傍晚直到回家,湯取都有點心不在焉。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就打電話給陳言,問他什麼時候出發去上海。
「還得六七天呢。」陳言說,「怎麼啦,捨不得哥?」
「是啊。」湯取作勢嘆了口氣,「想到我們可能要到年底放學才能見面,突然就怪想你的。」
於是,應湯取熱情相邀,從鄉下回來後,陳言就天天跑來找他玩了。
恰好這陣子湯取也沒什麼事,工作差不多都在收尾階段,索性就給陳言辦了張健身房免費體驗卡,啞鈴、跑步機、游泳,隨他撒了歡地玩,美其名曰練出漂亮的肌肉線條、一進大學迷倒一片女同學。
湯取和他玩在一塊,吃在一塊,但還是忍不住想嘆氣。
陳言注意到了,很是感動了一番:「平時看不出來,沒想到你這麼割捨不下我,有空我會常去北京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