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取冷眼看著她:「這難道不是你自己欠下的債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總得湊錢還給別人。」
梁寶香心中的怨恨又升了上來:「要不是你們把我綁回來,我早就發大財了!用得著賣房嗎?」
湯取懶得再和她辯論那些錢到底會不會有回報,反正這些日子他和梁寶坤都說了那麼多次,梁寶香該不信的依舊是不信。
他沉默了會兒,平心靜氣地說:「不賣這套房子也可以,但接下來你就得出去賺錢還債。否則到時候人家打上門來,你找了那麼多債主,裡面多得是心黑手黑的。」
聞言,梁寶香也沉默下來。
湯取接著說道:「我請二舅幫忙,他過幾天會幫你找個工作,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去上班吧。」
在梁寶香反對之前,他道:「別想著跑到外地去,這邊派出所隨時可能會找你了解傳銷團伙的線索。你一跑,他們就把你歸到傳銷主謀那一類,到時候我就算請北京的律師來幫忙也沒用,你鐵定要進去蹲大牢。」
這一番連騙帶嚇,讓法盲梁寶香徹底啞口無言。
把該說的說完,湯取起身道:「我明天就回學校了,你以後少惹點事吧。」
梁寶香怒道:「你回就回,關老娘屁事!你以為我需要你管我嗎?」
湯取身形一頓,沒說什麼,開門走出了臥房。
在期末第一場考試前,湯取回到了學校。
對於他在考試月突然離校,室友聞先澤雖然滿肚子好奇,但體貼地並沒有多問,只是把自己這半個多月來複習時圈的重點以及預估會考到的題目複印給了湯取一份。
湯取很感激他,但那一段時間他能回報的實在有限,只能通過幫忙打飯、接水這些小事償還這一份善意。
結束考試之後,他便投入到忙碌的暑期兼職中。
與以往的任何一段兼職經歷不同,這一次他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和緊迫感。
以前只是要賺生活費,賺多賺少都有一種活法,現在身後卻有龐大的債務追著他。
一天要打三份工,每天不是在忙,就是奔波在去忙的路上。
等到大四開學,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還曬黑了不少。
幾個室友見到他都嚇了一跳,聽湯取解釋是兼職比較忙,大家都知道他打工狂人的屬性,也就見怪不怪了。
大四開學後,沒有讀研和出國計劃的學生們都開始為秋招忙碌起來。聞先澤則著手準備國外大學offer的申請事宜,順帶著還打聽了湯取的計劃。
「我可能會工作。」湯取沒隱瞞他。
聞先澤雖然感到意外,但畢竟都是成年人,懂得尊重對方的選擇。
只不過找工作也不輕鬆,除了趕赴一場場的招聘會,更重要的是,湯取發現名校帶來的光環有限,它只能作為護航他跨過某些門檻的通行牌,並不能成為加薪的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