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聲響,把頭轉過來,看見我握著門把手,於是立馬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就跟沒看見我一樣,從我面前走過,一眼都沒看我,徑直走到他自己的房間裡,然後「彭」地一聲,把門帶上了。
我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霸王硬上弓沒得逞,現在來朝我我發脾氣?把我軟禁在這裡的不是他一樣?
氣的我溜達也不想溜達了,水也不想喝了,轉身也回到房間裡,拿起我的筆記本開始記錄這一切。
今天發什麼了什麼,說了哪些話,我一五一十地寫在了這個本子上。
供我消遣的東西本來就不多,曼蒙跟賽娜也是其中一樣,也不知道路西法是惱羞成怒還是怎麼了,我最近很少能見到曼蒙和賽娜了。
就連來服侍的僕人也不見了蹤影,整個宮殿裡能喘氣的活物除了我就是路西法。
這是逼著我跟他說話?
簡直做夢,我的骨頭還沒()到這種地步。
我就像小學生記日記一樣,把每天的所見所聞所想所感記錄下來,每天跟自己說話,我都都感覺自己整個人變的神神叨叨的了。
記憶力也不好了,往往剛剛放下的東西,轉頭就忘了。
就好像回到了年少毛手毛腳的時候。
還以為啞巴的日子路西法能再堅持呢,才過了約莫半年吧,應該是半年或者一年,更或者幾個月還是好幾年,我不能肯定的確定,因為這裡沒有讓我計算時間的東西,只能看著每天窗外的天來判斷這是早晨、中午亦或是晚上。
本來晚上的飯吃著好好的,我才下嘴嚼了兩下,路西法就扯掉了桌子上的不。
一時之間,桌布上的盤子碟子,刀叉和食物還有每次晚飯路西法都必須擺上的花以及點燃的燭台,搞的每一次晚飯都像是甜蜜的約會裡美好的燭光晚餐。
都像是被龍捲風卷進了桌布里,隨著它的抽離,都被摔到了地上。
刀叉是銀制的,摔在地上有清脆的聲響,而盤子是瓷的,直接碎了個稀爛。肉排扣在地上,上面淋好的醬汁染的地板黏()糊、髒兮兮的。
路西法拉著我胳膊就往房間裡拽。
我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麼,當他開始掀桌子的時候我就感覺事情不太美妙了,這次他甚至連酒都沒喝一口,擺明了不想裝了,直接攤牌了。
我如法炮製,像用另一種手再給他一巴掌,這次卻沒有得逞,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眼看著要落下風,我開始踹他。也不知道是路西法作了什麼手腳,在這裡我一點魔法也用不出來,幾乎是以凡胎肉身跟他打鬥。
路西法雖然瘦,但是力氣也不小,跟他有來又往地過了幾招,我一個著急,腳下打滑,摔倒了,來不起起來了,但是立馬手腳並用地往外爬。
慌忙之中好像聽到了身後路西法輕笑了一聲,然後我就感覺到腳腕被人牢牢抓住了,把我整個人往屋子裡拖。
我情急之下緊緊用兩隻手扒住門框。
但是一陣黑影黑壓壓地壓了過來,我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臉上帶著笑意的路西法,那是一個標準的天使笑容,但是卻讓人寒毛四起。
路西法走到了我的身邊……
那抓住我腳腕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