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段裴景和牧淳都意識到一件讓人通體生寒的事實。
這幅畫上不實際江餒,而是一個女omega。
那這個女人,跟江餒是什麼關係?
【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腦海中陡然浮現出江餒的話,段裴景心跳仿佛突然漏掉了一拍。
重要的人。
一個從不會對自己受傷有舉動、甚至習以為常的人,
會是一個正常的ptsd患者該有的反應嗎?
不對。
那就只會有一個可能。
能夠引起他ptsd的源頭,並不在這兒。
他再也控制不住地,產生了奪門而出的想法。
但下一秒,尤娜的一句話,就跟釘子一樣,把他釘在了原地。
「哎呀,要不是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我都快以為這是畫家為了逼真,寫實的呢。」
段裴景一寸一寸地回過頭,僵硬地問:「你說什麼?」
「嗯?」尤娜偏頭,「我說這畫挺寫實的,畫的挺好的,你不覺得嗎?」
「不是這個,上一句。」
「畫家為了逼真?」
對,畫家。
一股不詳的預感從段裴景的心底升起,他問:「畫家是誰?」
「beleth呀,人盡皆知,你不知道?」尤娜說,「你不知道你來這兒幹嘛,誰叫你來的?」
「……不。」段裴景說,「我是問,畫家在哪裡,他是這在場的各位中的,誰?」
「……」尤娜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剛剛因為段裴景的反應而產生的懷疑也消散殆盡,笑道,「你也是想買畫的?」
買?
段裴景說:「……如果我,想買的話,要怎麼做?」
不遠處的展覽還在繼續,一輪接著一輪。
跟拍賣會有些相似,每個人領著自己的通行證號碼牌,眼睛裡的貪婪喚醒了血脈深處的欲望,在這展會之中展現地淋漓殆盡,赤裸直接。
每一幅,都沾染了血腥的色彩,每一寸皮膚,毛囊、血液的流動、跟內臟的表面組織,真實到讓人毛骨悚然,望之生畏。
反之尤娜這樣的,還算得上正常。
尤娜懶懶地瞄了一眼一旁早已深陷其中的董總,嘴角不自覺地划過一絲嘲弄,轉眼一看,很快又消失不見。
「想買畫的話,就得更上一層。」尤娜詭異一笑,紅唇微張,「比如……觀賞籠中鳥。」
咚咚、咚咚。
段裴景心跳急劇加速,盡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反問:「……你說,樓上就是籠中鳥?」
「當然不是。」尤娜哈哈大笑,「他們買畫的都不清楚呢,我一個看戲的,怎麼會感興趣?你自己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