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鮮血從指縫中順著手腕滴入衣袖,他居然徒手抓住了刀面。
破綻的空隙中,布銳斯趁機脫身,段裴景同時迅速擲開染血的軍刀,面沉似水,在最後一刻側身一腿重重踢中布銳斯的左肩——
「……!」
就這一下,手臂連接鎖骨的關節處迅速用上骨裂的強大痛感,布銳斯被強大的慣性狠狠摔進了廢墟里。
……
……
「………哈……」
布銳斯艱難地從廢墟里掙扎出來,頭破血流,半邊的肩膀塌了下來,很明顯是喪失了行動能力。
「有時候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蠢。」段裴景隨手把鮮血淋漓的手掌往衣袖上擦了擦,嗤道,「居然把封閉異能的藥劑混在空氣里,結果自己也中招了。你他媽真的很搞笑。」
「……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有談判的籌碼。」布銳斯閉了閉眼,濕潤的紅色液體浸濕了他的睫毛,蓄滿那雙茹毛飲血的綠色瞳孔。
這個時候的場景,讓他看起來有點像古早外國恐怖片的殺人狂。
他像是沒有感知到左側肢體的脫力,也沒有身為弱勢的自覺,居然還笑出了聲。
……有時候段裴景會懷疑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每次出門要吃點藥才能勉強維持正常人的人設。
他就這麼看著布銳斯一邊笑,一邊擦臉上的血,直到能夠簡單視物了,才停下。
接著,他說出來的話讓段裴景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雖然,異能於我們而言,如同左膀右臂,但我既然能布下這個屏障,你憑什麼覺得我不能取消呢。」布銳斯笑夠了,隨意抬了抬下巴,示意段裴景看四周,「為什麼覺得我不能引起第二波爆炸?你說要是我這個時候把能隔絕外界的異能取消,會怎麼樣?」
「……」段裴景臉色已經黑沉至極。
他一直沒有去提,為的就是防止布銳斯還有第二次爆炸,準備同歸於盡的機會。
……沒想到他還真打算這麼做。
第二次爆炸一旦引發,將會產生不可估計的嚴重後果,他確實不敢去賭這個可能性。
「看來……我還高估你了。」段裴景舔了舔兩邊尖銳的牙齒,寒聲道,「畢竟你是個連自己床伴都能毫不留情地殺死的畜生。」
布銳斯似乎對他的話真的感到非常疑惑:「……江餒我都能殺,他算什麼。」
段裴景的話似乎觸及到他,某個不能隨意觸及的點,布銳斯的眼睛裡有無數種情緒來回流淌,段裴景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包含了怎麼樣的一種含義。
如同希諾所說的,恨?
……不,接近於,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