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背對著段文旭,面朝著紀凌軒宿舍的門,翻了個大白眼,非常無情地回了他一句:「那您老還是在家多保重身體少想我吧,萬一哪天您想我想得急火攻心,一不小心抽過去,我還得從外面千里迢迢地趕回來救你,但我其實根本不想救。」
段文旭黑著臉,收回了自己乾打雷不下雨的表演,說道:「你還真是冷漠無情,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呢。」
楚冉一聽這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您不是我爸爸嗎?怎麼一下子還降輩分了?成了我兄弟?」
段文旭被噎了一下,好半天嘟囔出一句:「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楚染走到紀凌軒宿舍門口,用手推開門走進去,轉過身來,對撇嘴不滿的段文旭道:「我沒有你這樣不孝的兒子,你還是跪安吧,明天再見。」
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任由段文旭在走廊里歇斯底里的咆哮,他只是笑笑,無動於衷。
紀凌軒已經坐在靠近窗戶那裡的桌子前了。
聽見宿舍門被人推開,他沒回頭,只是語氣淡淡道:「門外怎麼了?」
楚染自來熟地走到紀凌軒身旁的床位坐下來,笑著道:「文旭跟我鬧,沒說過我,正在外面氣急敗壞呢,你這寫什麼呢?不像是今天老師發給我們的那套試卷啊。」
說著將腦袋湊到紀凌軒跟前,自顧自的看著。
紀凌軒沒有躲躲藏藏,任由他大方地看,只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身體微微有些繃緊。
那淡淡的紫玉蘭的花香正像個無孔不入的病菌一樣,慢慢地,一點一滴地鑽進紀凌軒的鼻子裡。
明明楚染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他也是目視前方,並沒有轉頭,特意將鼻子靠近楚染。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身上的味道,總是能輕而易舉,就打破紀凌軒身上所有的偽裝。
他不自覺地輕輕往旁邊挪了一下,遠離靠在他跟前的楚染,又假裝自己嗓子癢,咳嗽了一下,才一臉平靜地說道:「外校自己編的一模考試試題,我朋友發給我的,他跟我吐槽,這題有些難度,像是地獄級別,我想著反正也無事,就拿過來做一下。」
楚染點點頭,並沒有發現紀凌軒的異常,眼睛依然是望著試卷的。
聽他這樣說,楚染道:「是有些難過,有些題拐彎抹角,要想好些知識點才能計算出來,這不會是你以前的學校吧?試題這麼難。」
紀凌軒點點頭,也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實話實說:「確實是我以前的學校。」
楚染重新坐回床上,笑著挑了挑眉,一臉狡黠道:「我一想就是了,這題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超綱,雖然依照我們現在的水平,是可以做得出來的,但是吧,有點費時間,不過我一想到是你們的學校,好像又覺得沒什麼問題,果然,你們學校都是人才輩出的,一模考試試題,都出得如此古怪刁鑽,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