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碰了一下就不敢再碰,因為他知道腺體肯定已經被謝遇咬的不成樣子。
這個醋勁十足的傢伙,怎麼這麼容易吃醋,他都明確表示拒絕那條黑尾人魚了,怎麼還這麼生這麼大的火?
裴厭想痛罵,可是看見謝遇不知所措茫然的表情,他又心軟了。
一句髒話梗在心間,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謝遇眼珠子轉動,看向裴厭,嘴唇蠕動,但又沒有拉下那張臉說出什麼道歉的話,只是跟個傻大個似的杵在那。
像是想到什麼,他游出巢穴。
幾分鐘後,他帶著一條都快趕上成年人大小的魚回來,先是坐在一邊默默的清理,然後將魚肉遞到裴厭面前。
裴厭知道這是他低頭道歉的方式,也很給面子的接了。
謝遇高興的掃了掃尾巴,齜牙微笑。
這件事當然可以就此揭過,但是該讓他懂得的道理也不能疏忽,防止後續自己又要遭罪。
裴厭游到他的身邊,指了指自己的腺體。
謝遇立刻由嘻嘻轉為不嘻嘻。
他以為裴厭沒有原諒他,他的自尊心也掛不住,他都抓魚道歉了,這個人類還不見好就收。
謝遇常年身居高位,族類將他高高捧起,他已然習慣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偶然放低一次已經是極大的奢侈。
可是如今來了個變數,讓他開始有些改變,謝遇目前雖然能逐漸接受,但會彆扭、不自然,始終覺得這些行為不是他該做的,他不喜歡這種矛盾的感覺。
看見他凝重的表情,裴厭就知道他想多了。
裴厭低頭,再次指了指他自己的腺體,然後在雙手在胸前交叉,示意以後咬腺體是禁止行為。
謝遇當然也知道未經允許咬別人的腺體是個十分冒犯的舉動,他也不明白剛剛自己為什麼那麼做。
可是現下被一個異化的人類指出來,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來,環胸昂著頭輕哼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厭無語,沒想到未經馴化的謝遇竟然這麼高傲。
不過他也理解,畢竟謝遇可能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屈居人下的苦楚。
他垂下腦袋,將腺體呈現於謝遇的眼前。
謝遇疑惑的看著他。
裴厭伸手點了點他的唇,示意他給自己治療。
但很顯然謝遇誤解了他的意思,腦海里又蹦出那個強吻,臉蹭的一下爆紅,他驚恐的退後幾步,惡狠狠的盯著裴厭,「下流的人類!」
裴厭:「……」
他還是第一次被罵下流,感覺挺新鮮,特別是這個詞還是從某條魚口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