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揭園狠狠將祖萬春向後一推,「少管閒事!」
沒想到瘦弱的青年竟有這樣大的力氣,祖萬春吃驚之餘,一個沒站穩,撞在病床邊的鐵欄上,吃痛地低呼:「唔——」
揭園余怒未消,他逕自邁向床頭,抬手拔出那些怒放的向日葵,恨恨扔在祖萬春腳邊。
「你是調查過我,才以為我喜歡向日葵嗎!」
祖萬春剛剛站直身體,滿臉驚愕地望著揭園失常的舉止,向日葵帶著水灑落一地,頓失光彩。
「這——」
揭園指著地上的花,怒極反笑:「可惜了。」
「這是我最討厭的花。」
祖萬春久久沒有吭聲,他似乎弄巧成拙了,要不要告訴揭園,歸海淙其實對此一無所知呢?
偌大的單間病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揭園側對祖萬春站著,沉默不語,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半晌,揭園平靜下來:「你走吧,是我失態了。」
你是在哪兒學過變臉麼?祖萬春暗暗腹誹,他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別人唬住。
心裡這麼想,可祖萬春嘴上卻道:「我也是關心則亂,但我說的話字字屬實,絕無虛假!」
「我回來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除了宋成予還能有誰。
「誒?你怎麼在這兒?」宋成予瞪大了眼睛盯著祖萬春,滿臉的問號。
「我代表公司來看望揭園,順便問問他的情況。」祖萬春三言兩語就忽悠住了宋成予,轉而對揭園說,「既然你一切都好,我就先走一步,你放心住著,這次所有的住院費用我們都會負責的。」
說完不等揭園表態,他就逃也似地走了。
揭園也沒說什麼,倒是宋成予摸不著頭腦地左看右看。
「這花怎麼都掉地上了?」
「祖先生不小心碰倒了花瓶。」揭園不欲多言,簡單解釋了一句便走進衛生間。
「對了,我剛剛在樓下碰見周辰了,他是來看你的嗎?」宋成予把帶來的衣服塞進柜子里,故作隨意地說道。
「嗯。」揭園打開水頭,水流潺潺,涼絲絲地拂過他的手。
「那他怎麼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他說喜歡我,我拒絕了。」
揭園仔仔細細地搓洗著雙手,從指甲洗到指縫,再到手心、手背、手腕。
宋成予旋風似地衝到門口,八卦道:「為什麼啊?」
揭園不理他,繼續洗手。
「不是,你別洗了,你都快洗了十分鐘了,手都要洗掉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