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白皛就不會再奢望這些,他只覺得累,身心俱疲,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每天的生活像是排練了上百遍的話劇,肉體在跟著劇情走,靈魂卻已出竅。
下樓後白皛發現霍時生正在客廳打電話,聲音溫柔眉眼含笑,不用想就知道是閆夏怡。
只有在這件事上白皛心裡會產生波動,但也不出聲打擾,就默默站在樓梯處等霍時生打完。
霍時生不愛穿休閒裝,尤其在外人面前,同樣穿了西裝的兩人乍一看還以為真是什麼甜蜜小情侶。
可電話一掛霍時生就換了張臉,眉頭緊皺,語氣嫌惡,「還不快過來,浪費時間。」
說完長腿一邁就大步向前走,毫不關心跟在身後的白皛。
虛假的甜蜜化為泡影。
司機在前面開車,兩人在後排各自沉默著。
白皛懶懶地看向窗外,接下來的事情他經歷了無數次,他父親的妻子會假裝熱情地迎兩人進門,霍時生也會裝得人模人樣,溫柔沉穩,宛如一個好愛人。
這個時期的張家只是略微不濟,卻還有些家底,他的父親張惟禮也還有架子要擺,屁股釘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把自己當大小姐,對著誰都是冷嘲熱諷。
果不其然,車門一開白皛就看到湯悅那張堆滿了虛假笑容的臉。
嘖嘖,一位「慈母」。
湯悅走過來親昵地拉住霍時生的手,笑得見牙不見眼,「哎呦,時生啊,爸爸媽媽等你好久了,你爸都無聊得快睡著了。」
霍時生也不反抗,任憑湯悅著自己的手,露出恭敬的笑容,「皛皛有點認床,睡得不太好,我就沒捨得早點叫他,都怪我,我給爸賠個不是去。」
這話說的,好像兩人真睡一個房間似的。
「哈哈哈,哪裡用賠不是啊,你陪你爸聊會兒天就行,他就愛和你聊天兒。」
白皛站在旁邊仿佛一個外人,他看向不遠處的樹,等待這場戲過後休息。
進門彼此虛偽地問幾句好,白皛就坐在略遠處的沙發上不動了。
相比起來霍時生更像是這個家的一員,湯悅滿臉堆笑地看著他,張惟禮雖然擺了長輩的架子,卻也沒有太過分,也是帶著淡淡的笑容。
白皛回想了一下,接下來沒他的戲份,他可以好好發會兒呆。
張惟禮和霍時生聊公司的事,聊國內經濟形勢,湯悅就張羅著準備午餐,一家子其樂融融。
沒多久就有高跟鞋噔噔噔的聲音傳來,白皛抬頭一看,張曉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