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一襲淺藍色小禮服,妝容精緻,首飾華麗,不像是一家人吃個便飯,更像是要出門參加什麼聚會。
她微仰著頭,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著白皛很是嫌惡地嘁了一聲。
視線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坐到了離眾人最遠的地方。
湯悅走過來喊她,「曉涵,快過來和你時生哥哥打個招呼。」
張曉涵看都沒看霍時生,低頭欣賞自己新做的指甲,慢悠悠道,「不必了,他還不值得我恭維。」
張惟禮聞言眉頭緊皺,兩家雖然相差不多,但總體來說是張家高攀了,「怎麼說話呢?」
張曉涵從小一沒挨過打,二沒挨過罵,脾氣傲得不行,對他爸也沒多恭敬,「本來就是,既然我們兩家能聯姻,那就說明兩家門當戶對,條件也都差不多,那我為什麼要上趕著問候他,他來問候我不行嗎?」
說完支起下巴看向霍時生,像是真的在等他的問候。
湯悅見狀沒用什麼力氣地輕拍張曉涵一下,佯裝慍怒,「你這孩子。」然後扭過頭繼續對著霍時生討好地笑,「時生啊,你別介意,曉涵年紀還小,被我寵壞了。」
以霍時生的脾氣來說,有人這麼對他,他肯定很生氣,但畢竟剛結婚,而且霍時生暫時還需要張家的助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因此他表情絲毫未變,依舊微笑著,仿佛全然不在意張曉涵的態度,「怎麼會,曉涵既然是皛皛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一家人,我不會介意這些小事的。」
本來到這兒也就可以停了,但張曉涵是個不懂見好就收的主兒,又是一聲哼,「誰是他妹妹啊,一個野種罷了……」
張惟禮實在忍受不了女兒在外客面前如此無禮,用力拍擊桌面,指著她憤而怒吼,「說什麼呢你!給我滾上樓去!今天別吃飯了!」
張曉涵罵罵咧咧嘀嘀咕咕不情不願地被湯悅擁著上樓。
至此,白皛一句話都沒說過,仿佛此事與他無關。
霍時生是很厭煩白皛,可他現在畢竟算是自己的人,雖說有名無實,但張曉涵打狗不看主人的行為確實讓他不悅。
於是他緩步走向白皛,輕輕牽起他的手,就連語氣神態也是那麼溫柔,仿佛真的對他有情意……
「皛皛,不要不開心,有我在呢。」
白皛在心裡苦笑一聲,他可真傻,當時被霍時生的演技騙了,還以為他真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情誼,哪怕是現在心裡也難免有些波動。
張曉涵在樓上哭鬧,湯悅陪著哄,好好的一頓飯只有三人吃。
白皛努力把自己隱形,專心吃飯,一言不發。
離開前,張惟禮也裝模作樣地對著白皛說了些體己話,「皛皛,妹妹不懂事,爸替她向你道歉,時生對你好,你也要對他好,知不知道。」
白皛入耳不入心,隨意敷衍道,「嗯,知道。」
在張惟禮面前霍時生還裝作好脾氣,一上車就原形畢露,他用力拽下領帶一摔,怒吼道,「白皛!你們家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都他媽腦子有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