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清許問都不用問,知道這裡是青樓。
鄒清許拒絕黃,拒絕賭,拒絕黃賭毒,他在現代生活時從來沒有去過風月場所,個人生活清爽乾淨,擱平時,他看都不會往裡看一眼。
但現在自己身邊站著梁君宗,這傢伙看自己的眼神總是含情脈脈,鄒清許心裡發虛。
鄒清許心想,有些事情還是要儘早說明白為好,他這個人道德底線比較高,不喜歡養魚。
於是鄒清許轉身對梁君宗說:「梁兄,這裡你進去過嗎?」
梁君宗當下臉頰泛紅,他負手而立,溫溫潤潤地說:「當然沒有。」
梁君宗的回答在鄒清許意料之中,梁君宗是朝廷里最清正剛直的儒臣梁文正的兒子,在正人君子方面和他爹一脈相承,為人儒雅,潔身自好,有士人風骨,鄒清許故意假裝說:「我想進去看看,你要一起嗎?」
梁君宗立馬變了臉色,如同晴天霹靂打在臉上:「清許,你在開玩笑吧。」
鄒清許搖頭:「沒有。」
鄒清許記得,大徐的青樓並不全是紅燈區,很多歌伎只表演音樂和歌舞,他看著梁君宗,微微彎了一下眼睛。
兄弟,你這麼聰明,應該能聽出我的言外之意吧?
哥的喜好,可不是你這種啊。
梁君宗依舊難以置信地看著鄒清許:「你從來不去這些地方。」
鄒清許認為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夠直白了,曾經的鄒清許顧念和梁文正的師生情誼,對梁君宗下手並不狠,但他認為有些事情需要及時止損,他說:「既然道不同,你先回家吧,我們下次再約。」
鄒清許剛說完,他身前的人群被一小伙騎馬的人撥散開來,長街上塵土飛揚,來人氣勢洶洶,人們驚慌失措的朝兩邊閃躲,中間很快騰出一大片空地。
正中間坐在馬背上的人穿一襲黑袍,身姿挺拔,五官清俊,一雙黑眸似寒霜雪,他的眸光內斂深沉,身上鋒芒凌厲,他停下來,但沒有下馬,目光直直注視著鄒清許。
鄒清許不太認識這個人,但感覺這個人挺拉風的,高大英俊有氣場,出場炫酷,梁君宗眉頭緊蹙,低聲給他介紹:「這是新上任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沈時釗。」
梁君宗給鄒清許介紹完後,朝沈時釗微微頷首打招呼,沈時釗朝他點了點頭。
鄒清許雖然不認識沈時釗這個人,但沈時釗這個名字如雷貫耳,他是如今內閣首輔謝止松的乾兒子,禮部尚書謝止松是他宿敵名單上的一號人物,謝止松平日裡奉承逢迎,廣布黨羽,操控朝政,搜刮民脂,聲名狼藉,貪婪卑鄙,遭盡唾罵。
沈時釗作為他的乾兒子,蛇鼠一窩,跟著他幹了不少黑心事,傳聞中他兇狠暴戾,冷血無情,和謝止松一起弄權,都察院負責糾劾百司,辨明冤枉,考核百官,身為左副都御史的沈時釗是謝止松的左膀右臂,可以說是非常有力的一支政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