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慶帝繼續動筆:「陸嘉辦事朕確實放心,何況還有王榮濤守著。」
謝止松低著頭,目光落在身前的一小片天地,他懷裡抱著榮慶帝剛剛賜他的字,站得規規矩矩,一個「忠」字立在紙的正中央,他眼裡慢慢冷下來,沒有一點溫度。
鄒清許自從和沈時釗說過西北的事後,便等著沈時釗給他回復,他和賀朝一起在家裡吃飯時,不時抬頭,只要門口一有響動,他立馬讓賀朝閉嘴,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狼來了三次以後,賀朝再也不聽他的話了,哪怕外面有人放炮,他也能把面吃的呼嚕響。
賀朝疑惑地問鄒清許:「今天家裡除了我之外,難道還有別的客人嗎?」
鄒清許搖頭,這頓飯他吃得心不在焉,「暫時只有你。」
「暫時?你除了我還有什麼朋友?該不會是梁君宗吧?」賀朝撐著下巴抬起了頭,「不對,不可能是他,如果來的人是梁君宗,你一定不是這副德行,話說你現在一臉期待,期待誰呢?」
鄒清許:「沈時釗。」
賀朝把剛喝的一口水吐了出來:「沈時釗?沈時釗還不如梁君宗呢,你惹這位祖宗了?」
鄒清許:「沒惹,但遇到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懂得珍惜把握,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賀朝嘴裡的水再次吐了出來:「你什麼意思,該不會你真的是......那個,只是你看不上樑君宗,看上了沈時釗,完了完了,我有點危險。」
鄒清許拽著賀朝起身:「走走走。」
賀朝嬉皮笑臉:「你別著急,你看現在的你很不優雅,你沒事找沈時釗幹什麼。」
鄒清許:「搞好關係。」
「上道兒。」賀朝笑嘻嘻地拍了他一下,他看鄒清許實在煩躁,躲了出去。鄒清許繼續苦等,可沈時釗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逼得他在沈時釗家直接等到半夜。
鄒清許開始同情梁君宗,舔狗確實不好當,同情了半天后,他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二者有可比性嗎?
鄒清許背後寒毛盡豎的時候,沈時釗回來了。
按理來說都察院的工作量不可能這麼龐大,鄒清許打量著沈時釗,沈時釗一進門,他立馬站起來,「沈兄,有好消息了嗎?」
沈時釗的外袍沾染著夜裡的寒氣,他坐下,問:「你一直等到現在嗎?」
鄒清許靠近沈時釗:「事情重大緊急,我不敢耽擱,白天去都察院找你,被門口的人攔住了,打死不讓進,你們也太沒人——太嚴肅了。」
鄒清許滿懷期待兩眼泛光,沈時釗:「這件事還沒定論。」
「怎麼沒定論?」鄒清許的面色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