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清許聽聞,輕輕笑了一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要親手把他拉入地獄。」
.
這日下朝後,謝止松把沈時釗拉到一邊,塞給他一張疊起來的紙。
「你看看。」
沈時釗拆開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異彩紛呈,好幾次想開口說話,又說不出來。
謝止松揣摩著沈時釗的臉色:「鄒清許究竟怎麼回事?」
紙上寫著一首小詩,詩里將沈時釗誇得天花亂墜,作者是鄒清許。
沈時釗無奈開口:「據我了解,他不止給我寫這種讚揚的詩,也給陸黨的人寫。」
謝止松眉頭微皺,目光狐疑,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意,他興致盎然地說:「有意思,他到底是哪一邊的?」
沈時釗將紙團揉成一團握在手裡,「義父放心,我會留意。」
.
又過了幾天,鄒清許和沈時釗在宮外偶遇。
看見沈時釗的那一刻,鄒清許下意識眉頭緊縮,沒想到遛彎還能遇見沈時釗,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壓下不適,恢復了正常的臉色。
他不喜歡沈時釗,卻依舊有禮度。
沈時釗立在他身前,像一株挺拔筆直的松柏:「我以為你不會搭理我了。」
鄒清許臉上掛笑:「哪兒能啊,不搭理沈大人,還能在我們大徐的朝堂里混下去嗎?」
鄒清許的陰陽怪氣沒有刺激到沈時釗,沈時釗對他說:「去谷豐樓吃頓飯吧。」
鄒清許一聽,小腦袋瓜飛速運轉,「沈大人你清楚,我官俸微薄,難以承擔谷豐樓這種地方的伙食支出,不如換個地方,我好好請你吃一頓飯。」
沈時釗看他一眼:「我請。」
鄒清許被這兩個字帥到了。
不合適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沈時釗已經走在了前面,鄒清許皺著眉頭想了想,跟了上去。
谷豐樓門口,一個衣衫襤褸、邋裡邋遢的小男孩忽然擋住了沈時釗的去路。
「大人,行行好,賞我幾文錢吧。」
小男孩看上去瘦骨嶙峋,和乞丐一般,眼睛卻黑亮黑亮的,沈時釗的目光在他身上不斷盤旋,他紋絲不動,看上去不像要給錢的樣子,可他又不離開,安靜地注視著。鄒清許見狀,從兜里掏出幾文錢,給了小男孩:「來,快去別的地兒玩去吧。」
沈時釗:「最近盛平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