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芬血洗城郊,不少孩子無家可歸,成了孤兒,只能進城來當乞丐。原本他們可以上學讀書,再不濟可以和家裡人一起種地,現在什麼都沒了,孤苦無依,能活一天算一天。」鄒清許解釋。
提到此事,沈時釗的臉色終於有了波瀾,唰得變了。
鄒清許察言觀色,立馬閉嘴,看到眼前的谷豐樓後說:「走走走,快進去,我太餓了。」
谷豐樓門口的招牌旗幟依舊鮮明,裡面依舊人來人往,鄒清許和沈時釗被人迎進去,酒樓里各種達官顯貴穿梭其中,有的故意避著人,有認出沈時釗的,和沈時釗問好。
沈時釗挑了一個包廂。
鄒清許不好意思讓沈時釗破費,悠著點菜,他輕飄飄點了一個菜後,乖巧坐著。
沈時釗大手錶點了幾個招牌菜,最後是鄒清許把他攔住,強行去了兩個菜。
他們只有兩個人,吃不完太浪費了。
谷豐樓作為盛平最大和最受歡迎的酒樓,菜的口感和上菜速度從不讓人失望,在兩個人還沒來得及開始尷尬前,菜已經陸續上了。
鄒清許相當給沈時釗面子,對他點的菜非常滿意,一邊吃一邊問:「不知沈大人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沈時釗細嚼慢咽:「我明說了,你現在到底想幹什麼。」
鄒清許腦子一瞬間被美食填滿,反應有些滯後,他問:「什麼意思?」
沈時釗不想和他繞彎子,看上去已經有點不耐煩:「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反常嗎?」
鄒清許本來應該和陸黨和謝黨是死仇,但他現在左右橫跳,的確不合常理。
鄒清許:「我只是想在官場裡明哲保身,畢竟稍有不慎,就被人背叛、出賣、小命嗚呼了。」
沈時釗拿起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
鄒清許忙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沈大人別往心裡去,我自罰一杯。」
鄒清許不太能喝酒,一口酒下去,他胃裡已經熱了,火辣辣的,臉上也泛起紅暈,他說:「梁大人馬上走馬上任,他所做之事不針對任何黨派,對事不對人,以後還需要沈大人多關照,少打壓打壓我們清流。」
一杯酒下去,沈時釗才覺得鄒清許說出了心裡話。
鄒清許今天之所來和他吃飯,是為了梁文正。
兩人雖然表面和氣,但沈時釗畢竟不是像賀朝一般可以全盤托出暢所欲言的摯友,一頓飯很快吃完後,沈時釗去結帳,被人告知帳已經結過了。
沈時釗去看鄒清許。
鄒清許忙搖頭:「我當然是非常想請沈大人吃一頓飯的,可是我窮得叮噹響。說實話,我只有在積蓄方面最像清流。」
「二位的帳是被刑部的孫大人結的。」算帳的先生說。
算帳的先生剛說完,一位肥頭大耳的矮胖男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似乎等待了許久,他笑嘻嘻迎面走來,低聲和沈時釗說:「沈大人,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