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 宦官行駛特權,動用金牌傳遞,上奏的摺子比巡撫彈劾的摺子提前到達榮慶帝手裡,宦官栽贓誣陷巡撫在當地胡作非為,榮慶帝大怒, 當即下令將張然處死。
張然含冤而死, 當地百姓放聲悲哭, 奸臣逍遙法外, 江南地區一度混亂不堪,群情激憤。
匿名揭帖中揭示了這一真相, 任山對此極為重視,親自派人查驗真偽,得到準確消息後,他當即決定上報,手裡的刀起,冰冷的刀刃映出蕭瑟的天光。
一時間,宦官集團人心惶惶,朝堂上針對宦官的彈劾如疾風驟雨般襲來,以任山為首的陸黨對宦官展開打擊,還沒怎麼著,山雨欲來風滿樓。
鄒清許和賀朝再次在官道上碰上沈時釗的時候,隔著老遠便開始大聲打招呼,沈時釗的視線輕輕往二人的方位瞥了一眼,而後目不斜視的繼續直視前方。
一旁的賀朝先撞了撞鄒清許的胳膊,輕聲說:「你怎麼回事,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現在和沈時釗關係好嗎?」
賀朝等到發現沈時釗根本不怎麼搭理鄒清許後,又嘲笑道:「呵呵,你看,人家沈時釗都不想用正眼看你。」
三人越來越近,沈時釗擺著一張端肅的臉,腳步生冷,快和鄒清許擦肩而過時,他說:「開始了。」
鄒清許翹起一邊的嘴角:「嗑瓜子看戲。」
鄒清許說完,沈時釗往前邁去,黑靴移動了半步,鄒清許嘴欠道:「沈大人中暑好了嗎?」
沈時釗:「沒有大礙了,多謝掛念。」
鄒清許:「以後可得注意身體,平時別太累,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把眼睛閉上得了,也算為自己積點福氣。」
鄒清許陰陽怪氣完,沈時釗抬眸掃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袖子一揮,匆匆離去。
幹大事的人,怎麼能是個脆皮?不過鄒清許剛剛陰陽怪氣,並非真心關心沈時釗,他是想讓沈時釗對清流們網開一面,別謝止松指哪兒,他打哪兒。
明明是好官,偏偏被污衊,壞人卻能一次又一次逃脫制裁,鄒清許血壓一再飆升。
沈時釗像一陣寒風,從賀朝身邊經過時,賀朝被凍得一哆嗦,等沈時釗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出半里地,賀朝才問鄒清許:「你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鄒清許:「字面意思。」
賀朝:「打什麼啞謎,朝中最近只有一件事情重要,你們說的看戲不就是看任山和吳貴兩虎相爭的好戲麼?」
鄒清許拍了拍賀朝,眼神里頗有種孺子可教也的誇讚,他問賀朝:「你覺得誰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