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宗神色肅穆,平復了半天心情後,對鄒清許說:「以後不要再插手我們的事了,這條路我會一直走下去,哪怕前路荊棘叢生,虎豹環伺。」
鄒清許目光落在梁君宗臉上,大大方方地直視他:「你以為這不是我要走的路嗎?」
梁君宗耳尖一動,半晌過後,他依舊冷漠地說:「你現在走的路,絕不是父親想讓你走的路。」
鄒清許呼吸一滯。
他的眼眶很快濕潤,無論過去多久,每次想到梁文正,他眼裡都能下一場雨。
此時,沈時釗站在園外看園子裡的動靜,他們的距離隔得並不遠,杜平很快發現了不遠處站得筆直的沈時釗。
他像一株松樹,立在霧裡。
杜平輕聲提醒二人:「都察院的沈大人在園子外面。」
梁君宗用餘光瞥一眼,偏頭問鄒清許:「你讓他來的嗎?」
鄒清許心情煩悶:「沒有。」
杜平給梁君宗使了個眼色,梁君宗的視線越過鄒清許和沈時釗的視線隔空相望。
「既然他來了,剛好去會會他。」
梁君宗和杜平走出園子,鄒清許跟在他們後面,心裡七上八下,害怕他們打起來。
梁君宗一見沈時釗,臉色更差:「沈大人怎麼來了?」
「我來找鄒清許,聽說他一直想見我,但前段日子我太忙了,現在終於騰出了時間。」沈時釗說。
鄒清許:「......」
鄒清許皺起眉頭,想吐,沈時釗的話太假了,只聽他繼續開口:「梁大人,既然說好不往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既然鄒清許沒有做過分的事,你何必來大鬧?宋越的事是我們都察院一手策劃的,你要發火,要撒氣,怎麼不來找我?我一定恭迎。」
一旁的鄒清許聽得直皺眉頭:老天爺,沈時釗這是在——替他說話???
沈時釗說完後,梁君宗一時哽住,說不出話,被懟的啞口無言。
沈時釗明里暗裡諷刺他不是君子作風。
沈時釗知道梁君宗近日一定為了此事煩憂,所有的事情環環相扣,或直接或間接,和鄒清許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