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錦王漸漸和太后離心,可很多事沒有他想得那麼容易,所謂的利益共同體,打斷骨頭連著筋, 很快, 關於錦王的一則謠言在朝中四處傳散。
鄒清許悠閒吃瓜, 謝黨也悠閒吃瓜, 這世道,吃瓜看戲, 置身事外隔岸觀火是最舒服的,但榮慶帝沒有容許謝止松吃瓜,他秘密召見了謝止松。
隨後,沈時釗約見了鄒清許。
熟悉的谷豐樓,熟悉的豪奢包間,鄒清許一看這陣仗,心裡有了底氣,沈時釗今日必有求於他。
茶素一擺,茶水一泡,精緻的涼菜呈在桌上後,鄒清許壓下心裡的得意,裝模作樣地說:「沈大人今天又破費了。」
沈時釗坐在光暈里,這頓飯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漫不經心地問鄒清許:「上次我的提議你想好了嗎?」
上一次見面時,他希望鄒清許能和他一起合作,對抗陸黨。
鄒清許近來心情放鬆,食慾也很好,他一邊吃一邊說:「我想和沈大人確認一件事,聽說皇上發完火之後給了錦王賞賜,是嗎?」
榮慶帝當時清空了宮裡的宮女和太監,但裡面的動靜仍被傳了出去,人們不敢大肆討論,只敢在背地裡偷偷碎語幾句。
這些事情一般人不知道,但謝止松肯定知道。謝止松知道了,沈時釗大概率也知道。
鄒清許絲毫不懷疑自己對手的實力。
沈時釗:「發火倒不至於,皇上那幾日一直為立儲的事情煩心,錦王是讓他煩心的源頭,龍顏不悅很正常。」
鄒清許放下筷子,他忽然開始在沈時釗身上放肆的打量起來,從頭看到腳。
沈時釗被他盯的不自在起來,他擰著眉,用面色的不悅掩飾內心的驚慌,「你在幹什麼?」
鄒清許:「你的玉佩呢?」
沈時釗看了一眼鄒清許,目光很快移開了:「放家裡了,偶爾才佩戴。」
鄒清許:「偶爾才佩戴,但丟了很著急,心神不安,那枚玉佩對你來說應該是很珍貴的東西吧。」
沈時釗:「的確很珍貴,你問這個幹什麼?」
家人的東西,對沈時釗來說彌足珍貴,他只有當遇到難以抉擇的事或大事時才會隨身佩戴,希望家人能保佑他。有時候心情不好也會戴,仿佛家人在身邊陪伴他一樣。
鄒清許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地說:「泰王也有一塊玉佩,是榮慶帝給的,而榮慶帝的這塊玉佩,是豐皇帝給的。」
外面的琴聲像流水一樣,如同從高高的山間傾瀉而出,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沈時釗:「我可以理解為我們能繼續合作了嗎?」
「這件事其實還有疑點,可是帝王心事如果被我們輕易猜到,就不能稱之為是帝王心了吧。」鄒清許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下,他往嘴裡扔了一顆花生,不斷咀嚼的同時,大腦也在飛速思考,他一直沒有給沈時釗一個明確的、肯定的答覆,他更傾向於繼續觀看朝堂局勢的變化,和沈時釗互通信息,但不用把話說死,他說:「我們當然可以一直合作,哪怕是敵人,難道就不能合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