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釗看上去不算坦蕩磊落,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因為剛剛撈了他一把,髮絲有一點凌亂,但在他在氣質和氣勢這方面一向拿捏的死死的,如月夜裡的青松,站得筆直,黑眸晶亮如寶石。
賀朝的話時不時在他腦海里循環播放,他倆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世人皆說兩人是斷袖,不然一個奸臣和一個清流,怎麼可能天天廝混在一起?
長煜帶著鄒清許出門,鄒清許摸著那瓶枇杷膏,魂不守舍。
快要出門時,他對長煜說:「告訴你家大人,再次感謝你們的枇杷膏,關於今晚我找他聊的事,我等他消息。」
長煜:「不客氣,放心,慢走。」
鄒清許往前走出幾步後,停下來又回頭說:「讓你們大人不要擔心,我嗓子沒問題,晚上吃了辣椒,所以不太舒服。」
長煜點了點頭,但他分外不解,於是脫口而出:「為什麼要告訴大人這些?」
鄒清許嬉皮笑臉地笑了笑,說:「總感覺他可能會關心我。」
說完,他拿著枇杷膏,轉身,徹底離開沈府。
鄒清許相信沈時釗,去沈府和沈時釗通過氣後沒再折騰,過了一陣兒,榮慶帝果真下令大查鹽稅。
此事一出,便在朝中掀起軒然大波,鄒清許去泰王府的時候,泰王提到了此事,他問鄒清許:「你知道這件事最開始是誰和父皇提的嗎?」
鄒清許的某些消息沒有泰王豐富和及時,他大部分的情報全靠聽八卦,鄒清許表示自己不知曉此事後,泰王告訴他:「任循。」
鄒清許大吃一驚。
他和泰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各自無言。
鄒清許的心虛在這一刻再次達到了頂峰。
沈時釗的處理方式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他默默無聞和任循牽上了線。
泰王:「你說沈時釗會不會知道了我們想幹什麼?」
鄒清許低頭思索,泰王臉色愁苦:「難道他知道了我們想拉攏任循,所以提前向我們示威嗎?」
鄒清許揉了揉太陽穴:「還有一種可能,他也想拉攏任循。」
這件事讓鄒清許感到驚詫,但又沒有那麼驚詫,沈時釗像狼,還像狐狸,當隊友惹人愛,當對手惹人恨。
泰王:「既然如此,任循看來不值得信任。說實話,經過此事,他在陸黨中的聲望已經大跌。」
鄒清許搖頭:「陸黨現在如同一盤散沙,總有一天會消失在歷史的舞台上,我調查過任循這個人,他雖然不喜歡黨爭,但很懂時勢,估計他覺得陸黨沒前途,想提前為自己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