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釗跟著謝止松名望大漲,身為都察院的長官,他替謝止松排除異己,彈劾對謝止松不滿和不利的人,朝中一片驚惶,大多數人對謝黨不敢反抗,而是順從,只有少部分人敢奮力反抗。
眼看謝黨的權勢勢如破竹,朝中的清流心急如焚,賀朝算半個清流,不斷被壓榨生存空間,找鄒清許訴苦,開口第一句便是:「我快被逼成半個謝黨了。」
鄒清許正在屋裡給自己做東西吃,差點把屋子又點了,他嘗試著搞點錢,之前看的小說影視劇里有那種主角靠賣現代的東西發家致富的情節,他也有樣學樣,嘗試過後放棄了,有這功夫,他還不如多坑沈時釗兩頓飯。
想到沈時釗,鄒清許一陣唏噓。
雖然他早已預料到他和沈時釗之間會迎來這一天,沒想到這天來得如此之快。
鄒清許看著賀朝:「成了謝黨的人,天天吃香喝辣,你看上去是比之前胖了一點。」
賀朝:「......」
賀朝一肚子苦水,他坐下來慢慢說:「現在的謝黨和瘋了一樣,但凡有一點不合他們心意的地方,他們就要對你展開迫害和彈劾,長此以往,誰還敢說真話,誰敢諫言?反正我最近違心話沒少說。」
鄒清許眼角抽了抽:「惹不起躲得起。」
他現在已經不能用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的話安慰賀朝,因為謝黨非但沒有亡,反而越來越囂張。
賀朝淚眼汪汪:「話雖如此,但有時候根本躲不過去。你根本不知道都察院彈劾的大棒什麼時候敲過來,如果哪天我不幸遇險,你一定要找沈時釗替我求情,勸他手下留情。」
鄒清許也擺出一張苦瓜臉:「我最近成天祈禱,讓沈時釗不要找我的麻煩,兄弟,我自身難保。」
賀朝抓住鄒清許的手:「你倆之間多少有點情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別謙虛。沈時釗現在可還沒成親,搞不好看上你這個賢內助了。」
鄒清許一口氣不順,哐哐咳嗽:「別說了好嗎?要說就說點人話。」
賀朝不演了之後,正經起來:「你真沒找他求情?泰王呢,泰王也沒讓你在後面偷偷撈人嗎?」
鄒清許平復了一下心情:「現在應該不用撈,沈時釗還沒下死手,再觀望觀望。」
「沒下死手?」賀朝急了,「怎麼算沒下死手呢?一定要阻止他打擊清流!他最近才流放了某位御史!」
「嗯。」鄒清許淡定地說,「他把人流放到杭州了。」
賀朝:「......」
流放到杭州,天天看西湖,生活聽上去比他們這些在盛平為官的人還逍遙自在。
這算哪門子流放?杭州根本不是淒楚之地,這明明是讓人去享福了!